符赤錦回過神來,驚喜道:“大師父,您--”
“女徒,你眼光不差,看上的夫婿是個人才。五年之內,當可練至傲視東海的境地,須于寰宇之內覓敵手。”青面神的語聲雖尖亢,口吻卻一派悠然。“但他腦筋不大靈便,以后有你辛苦的了,莫怨大師父沒提醒你。”
符赤錦暈紅雙頰,喜不自勝,拉著兀自發愣的耿照雙雙跪地,朝青面神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寶寶自作主張,沒能先稟告三位師父,還好大師父疼愛寶寶錦兒,不與寶寶計較。我倆夫妻日后一定會好生孝敬三位師父。”
青面神道:“也給你兩位師父磕頭。我等飄零江湖,攤不上什么紅燭花轎,磕完了頭,就當拜過天地,從此照兒便是我們的徒婿,你的丈夫。誰要想拆散你們,須問過“三尸”點不點頭。”
符赤錦杏目含淚,謝過大師父,又拉他與兩位師父叩頭。
白額煞“哼”的一聲:“你若惹她不快,仔細你的狗頭!”斜剔虎爪,眼中卻無敵意,容色明顯已平霽許多。紫靈眼噗哧一笑,玉手掩口,清冷如霧的左眼中亦浮現淚花,模樣甚是歡喜。
青面神道:“時候不早了,都去歇息罷。有話明兒再說。”紫靈眼點點頭,喚來那守門的老奴,領符耿二人往前堂去。臨去前她握著寶寶錦兒的手,輕道:“寶寶錦兒,小師父真替你歡喜。”符赤錦笑著拭淚,依依不舍,一邊與她小聲說著體己話,好一會兒才分了開來。
棗花小院乃是整座大院的后進,平時為掩人耳目,多由后門進出。這屋院共分三進,除了最后一進為三尸隱居之處,前頭俱無人居住,老奴日日打掃,倒也維持得齊整。
他兩人住入二進西廂,房內布置簡單,卻頗寬敞,撥步床甚是寬大,雖然古舊,但雕工精細、木質講究,昔日簇新時必是滿載風月,曾經無數旖旎溫存。院中鑿有一井可供汲水,而燒水的浴房便在旁邊,約莫是方便院里的姬妾洗浴承歡。
老奴為她二人燒了水,便識相地告退了。
耿照坐在床沿發呆,思前想后,忽見寶寶錦兒端了盆熱水進來,袖管卷起,露出雪藕似的玉臂,手絹兒掖在飽滿的胸脅之下,衣襟微松,發鬢被汗水濡濕了,黏上紅撲撲的面頰,活脫脫是個溫婉嫻淑的小妻子,含嗔帶羞的風情無比動人,不覺看得癡了。
“發什么愣呀?”符赤錦笑罵,放落水盆,側身坐上墊高的床階,溫軟的身子輕靠著他的腿,動手替他除下靴子。耿照嚇了一跳:“寶寶錦兒!這是……”
她嬌嬌一笑,也不看他,自顧自的捧起他的腳擱膝上,細細替他除下靴襪,用擰干了的熱巾子給他擦腳。溫軟的布巾包住腳趾、腳掌,不住輕輕按摩,耿照舒服得閉目仰頭,嘆息似的“唔”了一聲,只覺天上人間,莫過于此。
“好舒服啊,寶寶錦兒。”
符赤錦嘻嘻一笑,將擦凈的兩只腳都浸入熱呼呼的水盆中,玉手伸入盆底,細心替他按摩足趾腳背,捏著輕軟酥嫩的童音道:“相公愛洗腳,寶寶錦兒天天給相公洗腳。”
熱水浸足,最是消除疲勞。耿照泡得心曠神怡,忍不住向后仰躺,倒臥榻上,一會兒又撐起了身子,笑著招手:“寶寶錦兒也一起來!真是好舒服哩。”符赤錦嘻笑道:“不成,我怕燙,泡不久的。”
耿照笑道:“一起泡正好,水一下就溫啦。”拉著她坐上榻緣,彎腰替她除去鞋襪,裸出一雙白皙小腳。符赤錦粉頰微紅,羞道:“流了忒多汗,又臟又臭,我先擦擦。巾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