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打開億劫冥表,怎能一口咬定珠子在她體內?”
阿紈俏臉羞紅,嚅囁道:“寶……寶珠是至陽之物,一滴珠涎便能使女子受孕,便……便未沾著女子的私……私密處,亦有可能自毛孔滲入,透體結胎;若非神君選拔來延續宗脈的女子,尋常連珠涎也不能碰。如此圣物,一旦脫出冥表禁制,與女子肌膚相觸,傳說會鉆入女子體內,再不肯出來。”
“豈有此理!”耿照轉頭相詢,卻見符赤錦柳眉大皺,重重哼道:
“是有這般說法兒沒錯。但帝門數百年來,誰把兒歌童謠當真了?”
阿紈不敢駁口,低道:“符姑娘教訓得是。是……薛老神君說的。”
耿照這才明白,何以弦子寧將重逾生命的化驪珠交給他這個外人,連碰都不敢多碰一下。卻聽阿紈續道:“……現下宗主萬不得已,被逼著要剖開弦子之腹,以證我黑島清白。阿紈求典衛大人速往蓮覺寺,遲了,便救不了弦子啦!”
--剖……剖開弦子之腹?
耿照一下沒反應過來,符赤錦圓睜杏眸,已然發難。
“這等拙劣的請君入甕之計,會上當的才是傻子。”她峻聲冷笑:
“回去告訴你主子,因為她的自大無聊,化驪珠將繼續在外流落。三日后同一時間、同一地點,請她自來;若見誠意,典衛大人會考慮與她聊聊珠子的事。”挽著耿照欲走,誰知愛郎絲紋不動;回過頭來,果見一張躊躇不忍的面孔。
雖萬般不愿,但她心里早有準備,本以為自己會氣得七竅生煙,誰知事到臨頭反倒不怒,無奈之中竟隱有一絲驕傲:“只有我家的老爺這般滾熱心腸,才專上這種歪當。”明知蓮覺寺是龍潭虎穴,卻不怕與他一闖。定了定神,低道:
“要去可以,我同你一塊兒去。”
耿照輕捏她的小手,搖了搖頭。
“你只余三成功力不到,太危險了。”
“她們又不知道!”她咬牙低聲道:
““血牽機”人人皆懼,帶上了我,那騷狐貍投鼠忌器,興許規矩些。”
耿照仍是搖頭。
“寺中密機關我很熟悉,大占地利。若有什么萬一,我孤身一人游刃有余,帶上寶寶錦兒,反而施展不開。”不顧阿紈在旁,攬著她的葫腰摟近,兩額相抵,柔聲低道:
“有你在家盼著,我說什么也要回來。況且我已發過誓,絕不教寶寶錦兒再受一丁半點兒的損害,你與我同去,我怎能專心應對?”符赤錦還待爭辯,他兩臂一緊,嘴唇貼近她耳畔:
“回去找二師父,在山下接應。不管情況如何,二更天前我必殺下山來。”
符赤錦掙得幾下,才慢慢將臉蛋兒埋在他頸窩里,動也不動,一股烘熱濕暖沁入領間衣布,溫溫濡成一片。“你要平安回來……要不,世上也沒有了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