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躡影形絕”瘋狂奔跑,只是加速這個崩潰的進程而已,但此刻他已無法思考,只覺胸中積郁欲狂,遠比此生任何一刻都想殺人--
念頭忽起,熟悉的人馬輪廓映入眼簾:熟悉的戎裝、熟悉的鎧仗、熟悉的云蓋車頂,還有車中人玲瓏曼妙的背影……沈素云那既壓抑又矜持、既高貴又稚嫩的模樣浮現腦海,除了血紅殺意之外,色欲也是另一扇宣泄的明窗。
岳宸風嘴角歪斜,露出一抹扭曲獰笑,捂著頭揮刀殺入車隊;赤烏角所經處血柱沖天,斷首、殘肢此起彼落,人馬均無例外。車隊還不及停下,已自后方裂開一道血色缺口,慘叫哀號不絕于耳。兩百名調自榖城大營的精銳鐵甲隊,轉瞬間竟被砍倒了一半,漫起的漿血盈至馬蹄,受驚的馬匹胡亂踐踏,踩得一地煉獄光景。
帶隊的任宣一拉馬轡,忙奔回夫人車旁,拔刀大叫:
“別慌!保持隊形!保護夫人!槍隊在前,弓隊……”
眼前黑氅一卷,風壓過處,胯下的愛馬齊頸兩分!
任宣乃靖波府色目刀侯親傳,未動念刀已至,佩刀本能往腿腹間一攔,“駝鈴飛斬”一刀五勁七變化,雖是順手一擋,卻爆出連片的錚錝密響,鋼刀“鏗!”應聲斷碎,堪堪免去腰斬之厄。向后旋飛的馬頭撞得他身子一歪,連人帶馬側倒;幾百斤的馬身重壓落地,幾將他一條左腿壓斷。
他痛得眼前發白,總算堅毅過人,咬牙不暈厥過去,半截斷刀如回雁般擲出,可惜未能命中岳宸風;奮力掙扎了幾下,馬尸仍絲紋不動,黏膩的馬血噴涌如泉,漫過了貼地的頭頸一側。
發狂的岳宸風巨刃一揮,把將軍夫人的香車連馬匹攔腰砍斷,半截廂蓋被刀風掀翻開來,車內一抹窈窕嬌軀蜷在橫座之下,若非沈素云機警躲避,與香車一齊腰斬的決計不只兩匹健馬而已。
同乘的遲鳳鈞早不見蹤影,連同城尹梁子同出借的五十名衙役也溜得一乾二凈。沈素云面色白慘,縮在橫座間不住發顫,濃厚的血腥味鋪天蓋地而來,中人欲嘔,她咬著牙維持清明,一雙明媚杏眼盡管充滿驚懼,兀自直視鬼神降臨般的披發狂漢,一點也不示弱。
岳宸風頭顱痛極,才一停止殺人,額際便汗出如涌,唇面皆白,見得車中小美人的倔強神色,益發惱怒,咬牙道:“你……你與那幫賊廝鳥合謀,想……想來害我,是不是?”
沈素云魂不附體,腦中掠過一念:“耿大人……符家姊姊……莫非都已遇害?”鼻酸難禁,卻不肯在惡人面前落淚,咬牙顫道:“你……你這惡賊!我家將軍……定不放過你!”
一提起慕容柔,岳宸風狂態益盛,雙目赤紅,說話間白沫飛濺,已有幾分不似人形:“今日連神佛都難救你,遑論你的將軍丈夫!”赤烏角刀一搠,猛地插入沈素云裙面凹隙,恰恰貼著兩腿間搠入車板;若非她雪膩的腿根腴潤已極,并之不攏,這刀便要削下兩片腿肉來。
沈素云一聲驚呼,岳宸風兀自不罷休,松開刀柄捏她的肩頭,“喀嚓”一聲,竟生生將右肩關節捏脫。
沈素云幾曾受過這種劇痛?登時暈死過去。岳宸風抓著她纖細勻稱的身子一提,“嘶!”裙裳滑過豎起的刀背,裙筒頓時撕裂開來,露出一雙欺霜賽雪的細直美腿。她足上鞋襪猶在,更襯得雙腿渾圓筆直、肌膚細膩,無一分骨瘦硬突,無比誘人。
岳宸風捏著她的肩關不放,未幾沈素云又痛醒過來。他獰笑不止,捏小雞似的把她一頓,銳利的刀鋒直抵腿心,沈素云身子顫抖,岳宸風卻怪笑道:“你若不自己將腿打開,我便用刀將你剖開來,瞧一瞧將軍不用的銷魂洞兒生得什么模樣。”
沈素云心想:“他怎……怎知相公沒碰過我?”不禁氣苦,倔強地閉上眼睛,眼角卻不禁淌下淚來。岳宸風頭痛欲裂,理智蕩然無存,雙手抓著她便往刀上一摁,失控的手勁大得嚇人,又將她左肩捏脫。
忽聽身后一聲斷喝:“且慢!”岳宸風猛被喝得顱內一脹,似有什么自內里炸裂開來,忙舍了玉人雙手抱頭,狀似極痛苦。
沈素云“砰!”被重重摔回車板,刀鋒幾乎埋入腿間玉谷,距黏閉的玉蛤不過分許,森森寒氣在雪白的大腿內側激起一片細悚;赤烏角刀吹毛可斷,她倒落時微一揚塵,刀刃兩側飄飛幾縷纖柔烏卷,襯與明肌雪膩,分外惹眼。
岳宸風甩了甩腦袋,汗淚齊出,焦灼狼狽之中透著一股難馴野性,似亡群獸鋌,回見遠處一人持刀奔來,正是隨后趕至的耿照,啞聲切齒道:“又……又是你!老壞我好事!”不思退敵,反伸手去解褲腰,露出一抹猙獰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