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子踮起腳尖,隨意伸手,捏著袖布替他一一擦拭,片刻才滿意點頭。
“你再拿手絹兒抹抹,臉跟絹兒都不臟。”
這畫面委實太過震撼,與她同來的姊妹都看呆了。
即使在潛行都內,弦子也沒什么朋友,除了阿紈,幾乎跟誰都說不上話。
反正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宗主身邊,獨自執行各種機密任務,受寵之甚冠絕島內;“冰山美人”云云還算是客氣恭維了,背后都管她叫“冷心腸”,也有嘴壞妒嫉說是“沒心腸”的。
諸女私語竊竊,心想這位典衛大人果真有三頭六臂:殺不死的岳宸風,教他給殺了,騙不了的鎮東將軍跟前,他同樣全身而退;對男子從不假辭色的宗主,卻對他青眼有加;這會兒,居然連弦子都替他抹起臉來!這簡直是妖怪一般的人物,專化不可能為可能,總之絕非凡胎。
符赤錦饒富興致的抱胸觀望,神情似笑非笑,看得耿照頭皮發麻。弦子倒是渾然不覺,除宗主之外,她自來視旁人如無物,想做便做了,一點也不別扭。薛百螣還在想那黑衣蒙面的神秘女郎,偶一回神,蹙眉道:“走罷,莫讓宗主久候。”眾人才又紛紛舉步,仿佛凝住的時間恢復流動。
潛行都一行五人中,綺鴛等三女偕老神君回阿蘭山,弦子則與另一人往鬼子鎮。耿照與她沒能多聊幾句,正有些失落,另一頭綺鴛匆匆折返,俏麗的圓臉紅通通的,神情卻十分嚴肅,湊近道:“典衛大人,阿紈讓我跟您說:那天的事,她一點也不后悔。”微瞇的杏眼光芒逼人,既似忍羞,又有些興奮。
前頭不遠,另外兩名潛行都的少女見她終于代阿紈說了,均咬唇竊笑,又遮遮掩掩、興奮地投以注目。耿照雖大為尷尬,更擔心阿紈的情況,垂問道:“她身子好些了么?”
綺鴛雙目放光,咬唇不露一絲笑意,背在臀后的小手悄悄打了個手勢。兩名少女掩口嬌呼,脹紅小臉,惹得在前方獨行的薛百螣大感不耐,乜著怪眼回頭:
“吵什么……咦,她折回去做甚?”少女們慌忙收斂,一人揚聲喚道:
“綺--鴛--!快來,我們要走啦。”喊完也不敢多看,低頭繼續前行,小手卻在背后與同伴撥來撥去、你推我攘的,幼嫩的掌心都臊紅了。
綺鴛踏前一步,氣勢洶洶,高高的額頭幾乎撞上耿照胸膛,竟是絲毫不讓,微帶汗潮的處子香澤一股腦兒撲來,酸甜如初摘的鮮果。她活像一尾盯上青蛙的小雌蛇,抬起銳利的杏眸,咬牙道:
“你給我句話帶回去。”
耿照一愣:“什么話?”
綺鴛一跺腳,只差沒揮拐揍他,心念電轉,急道:“那好,我就說“等他上阿蘭山來,再瞧瞧你身子大好了沒”。你是個官兒,說話要算話。”耿照登時會意,見她眼中透出焦灼的企盼,心中暗忖:“她倒講義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點也不含糊。也罷,我若上蓮覺寺,本也該探望阿紈姑娘。”點頭道:
“我說到做到。你去罷,莫要惹老神君生氣。”
綺鴛沒想到會這么順利,一怔之間笑容忽綻,已不及繃回俏臉,頰畔漾起兩枚淺淺的梨渦,原本犀利的杏核兒眼瞇成兩彎,小辣椒頓成了甜脆的小蜜棗。聽他言語間頗見關懷,心兒怦怦直跳:“呸!誰……誰要他來賣好了?裝什么好人!”不知怎的惱火起來,慌忙轉身奔離。
她的背影不如阿紈玲瓏,也無弦子的纖細楚腰,然而腰后肌束緊實、削如斷崖,至尾閭處又賁起兩座峰巒似的渾圓玉股,段差之大,陷得兩枚腰窩、風月冊中呼之曰“按指嬌”者,乃是最適宜采“蟬附”(背后體位)交合的極品。果然黑島出身,胴體雖各有千秋,妙處卻是一脈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