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一眼便認出她來,沖伊人點頭微笑。“綺鴛姑娘好。”
綺鴛“哼”的一聲轉開視線,皺眉道:“好什么?跟上!”沒等他回話,徑往內院行去。
五帝窟昨日方經歷一場大戰,正待休養回復,王舍院內悄無聲息,間或點綴著一陣陣的微風清徐、燕雀啁囀,朝陽映照在天井碧油油的菜蔬圃畦之間,靜謐之中更顯悠恬。耿照跟在綺鴛后頭信步而行,頗為愜意,不覺放慢了步子;距離一拉開,目光恰落于她腰下,旋被兩團渾圓挺翹的玉股所攫。
行走之間,綺鴛結實的大腿支著梨形翹臀,左旋右擰、不住扭動,每一款擺都帶著強而有力的頓點,臀腿的肌肉線條繃出褲布,既健美又協調,宛若羚羊一般,充滿原始的野性,可以想見這副胴體跨騎在男子身上抬臀扭腰、忘情馳騁時,將會是何等的銷魂熱辣。偏偏她又非刻意作態,臀股之美襯與無心之媚,益發誘人。
瓊飛的俏臀也是無比彈手,然而身形猶帶一絲女童稚氣,翹是夠翹了,身板卻稍嫌窄小,青澀未脫。綺鴛的臀形則如一枚熟透了的薄皮鴨梨,圓滾滾、肉呼呼的,肌束緊實,無論野性或魅力都遠勝過半生不熟的黃毛丫頭。
綺想不過一瞬,耿照臉烘耳熱地回過神,不禁暗罵:“我與綺鴛姑娘素昧平生,豈……豈能有這般想頭?當真荒唐!”他近日對女子的欲念極盛,縱使有寶寶錦兒陪伴,夜夜擺布得佳人死去活來,仍時常生出莫名欲火,對女子總是浮想翩聯,似難饜足。
本以為男女合歡是天性,女子胴體妙不可言,嘗過個中滋味,自是難以忘懷;時日一久,這才漸漸起了疑心。他自知定力大不如前,不敢多看,加快步伐趕上前,與綺鴛并肩而行。
綺鴛入院后卸下黑巾,甜美的圓臉一覽無遺,卻始終皺著眉不假辭色,見他硬蹭過來,神色更是不善,快步拉開距離,不欲與之相偕;誰知走沒幾步又被追上。
兩人便這么并行、拉開,又并行、拉開……僵持一陣,綺鴛突然跺腳停步,霍然轉身,耿照的鼻尖差點撞上她高高的額頭,猛嗅得一陣幽淡熏香,低頭見她鼓著腮幫子瞪眼,只差沒踮起腳尖咬下他的鼻子來,氣沖沖道:
“你干什么?”
耿照窘得半死,總不好說“我在后頭會忍不住掐你屁股”,支吾半天,腦中靈光乍現,硬著頭皮道:“我……我是想問……阿、阿紈姑娘她……她身子可好了?”
綺鴛聽他惦記阿紈,容色稍霽,旋又蹙起眉頭,沒好氣道:“待會兒你自己看就知道了,有什么好問的?”圓腰一擰,扎在腦后的長馬尾差點抽了他下頷一記,徑自“登登登”地大步疾行。耿照心想:“她干嘛老這樣氣呼呼的?”
兩人在廊廡間繞來繞去,耿照嗅著空氣中淡淡的紫檀香煙,心中一動,又開口喚她。“綺鴛姑娘!我想去冷敕使靈前給他拈香磕頭。如不麻煩,煩請姑娘帶路。”
綺鴛不耐停步:“就是麻煩!你要上香,黃島還未必領情。哪來忒多膩歪!”
耿照一路行來均不見黃島之人,料想其中必有蹊蹺,又道:“那我先去給昨兒在五絕莊犧牲的潛行都諸位姊姊上香好了。不知靈堂何在?”綺鴛抬眸睨他一眼,似覺這人既煩又怪,但又不像單純的敵視或討厭,眸中神思復雜,難以看透,片刻才道:
“不必了。我們潛行都之人性命短暫,來去便似一陣風,死都死了,還弄些沒用的做甚?沒什么靈堂牌位,燒成一把凈灰,隨處散了。宗主吩咐,你來先去見她,走罷!”轉頭邁步,再不與他說話。
漱玉節在花廳中等候,一見他來,隨手放落青花瓷杯,斂衽起身:“有勞典衛大人跑一趟。”玄素相間的衫裙裹著豐滿有致的嬌軀,舉止雍容,氣質高雅,實難與昨日出手迅辣、劍毒如梟的黑衣麗人想作一處。
兩人分賓主位坐定,綺鴛使人端茶奉點,不待宗主吩咐,便即退出。
漱玉節生性謹慎,即使花廳里外更無旁人,仍不急著說事,殷勤招呼耿照用茶,隨口談笑。耿照潛運內力,先天胎息之所至,十丈方圓內動靜無遺,聽得綺鴛輕盈有力的步子走遠,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