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緇衣微笑不語,片刻才淡道:“我猜師尊也是這個意思。她老人家一字未改,是知道妹子定然不會自驕自滿,更不希望以己身之慧見,來增補完備這套劍法。就連修改精進,師尊都想看你的創見,舍不得多加一筆啊!”
從此,染紅霞再沒創制過第二套劍法。杜妝憐的三名入室弟子中,連年紀最小的任怡紫都在凝芳閣留下數本絹冊,只有染紅霞專心致志,全力淬煉《青楓十三》,別無其他。
轟退離垢妖刀在士氣上深具意義,對戰況的影響卻很有限。
“劍浪”余波未停,震得崔滟月身子后仰,但也不過就是一霎眼,火刃卷風,硬碰硬的對撼又再度展開。染紅霞接連使過“伏枕青楓限玉除”、“青楓浦上不勝愁”等,屢屢刺中對手,囿于劍尖相格,以及不能退避閃躲的限制,實在很難說是占了上風;近身纏戰之間,已是汗濕重衫。
她雖是束袖著靴,得以利落些個,但穿的仍是對襟襦裙,紗質上襦較尋常仕女所著略厚,以抵施展拳腳時的磨損,一被汗水浸透便緊貼肌膚,玉一般的瑩潤肌色透出濕紗,雙肩、背門形同半裸。
上襦里是一件大紅軟緞抹胸,質地厚滑,穿起來十分舒適,她只有在船上時才這么穿,夜巡后褪下襦裳便能就寢,非是演武練劍用的短打衣物,倉促離船不及更換,此際也顧不上了。
軟緞吃水較紗質為多,不易滲汗,被香汗浸透的部位顏色變深,便如熟艷香甜的棗泥一般。
她雙峰挺拔,乳間積汗最多,頸頷間不住淌下液流,如瀑如雨,汗漬最早滲透抹胸;兩腋也是津汗液涌,揮劍時乳肉香脅不住摩擦壓擠,狼籍一片;腰間束著武人用的寬帶纏腰,綢亦阻汗,上半身的汗水全積在乳下,滲之不出……
抹胸的緞面清楚浮凸著兩只熟桃似的堅挺玉乳,蒂尖腹圓的半球昂聳,頂端繃出兩枚櫻核兒,周圍則是一片深濃棗色,只裹著軟緞的雙峰是艷麗的大紅色澤,隨著揮劍的動作劇烈彈跳,汗漬以極緩的速度滲出,渾圓撐飽的緞面仍是柔光滑亮,分外驕人。
“你……你還好么?”百忙中不忘回頭,甩飛濕發,提聲叫喚。
“沒……沒事!”
耿照總算調勻氣息,拄劍撐起,單膝跪地。
今夜挑戰一關接著一關,艱難處超乎想象。先前砍向火元之精的那刀不但毀了神術,更震傷他的五臟六腑,若非化驪珠收手的瞬間、碧火神功的先天真氣及時發揮作用,那股異能的反噬便能要了他的命。
耗損易補,傷勢卻無法立即復原,正因為低估了內傷的嚴重程度,才會在動身的瞬間失足倒地。他已經無法再戰了,但不能放她一個人對抗妖刀。
況且,離垢非是單憑力量可以壓倒的對手。染紅霞的戰術在他看來,有著無法超克的致命缺陷--
“快走!”她看出兩人已無連手之能,唯有耿照脫離戰場,她才能緩過氣來,改采避鋒游斗的戰法。眼見崔滟月越逼越緊,染紅霞再不留力,施展青楓十三最剛猛的一式“江石缺裂青楓摧”,重劍旋掃如風,鏗然擊向離垢刀!
(不對……這樣是不對的!)
耿照奮起余力,喊道:“退……退回來!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