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見她衣鬢狼籍、軟語央求的模樣,胸口無來由地一疼,神智略復,滿腔欲念卻無法立刻平息,緊摟著她去銜唇片,濕膩膩地深吻了幾口,兩人吻得如膠似漆,分開時猶牽著一條晶瑩液絲,閉目抵額,才得稍稍喘息。
耿照將手從她腿間抽出,指掌直欲滴出水來,竟比前度更濕,指尖濡著些許荔漿似的細白薄乳,自是玉人情動時、貼肉沁出的瓊液。質地之細膩溫稠,連濕透的裙布也擋不住,滿滿沾上愛郎的指尖。
染紅霞看得一怔,片刻才會過意來,不禁大羞。見他將手指湊近鼻端,更是差點羞得厥過去,小臉紅熱得快說不出話來,劇喘著急喚:“別!臟……臟呢。”聲如蚊蚋,幾不可聞。
“才不會,”耿照硬湊過來,帶著夫君般的專橫。“味道好極啦。瞧!”
她去拉他的腕子,鑄鐵似的手臂自是絲紋不動,男兒不僅將指頭送進嘴里,舌尖卷下一小片薄漿,還把唇指摁在她口邊,吻著、撫著飽滿的唇珠,半誘半強地拐著她含住了指尖。
指頭上都是她肌膚的氣味,仿佛被濃縮數倍,揉捏得馥郁已極,帶著一絲狂釁,如蘭麝般挑刺著鼻腔與味蕾,舌板上麻麻的一陣。但他是對的,她喜歡這個味兒。
她的溫順聽話令男兒血脈賁張。
平日高高在上、英武逼人的水月停軒二掌院,此刻卻偎在他懷里吮著他的指頭,與他共嘗她的醉人芬芳……耿照喘著粗息,湊向玉人雪白的胸頸,這回染紅霞卻堅決抵抗,輕喘著:“不……不可以!不能……不能在這兒……還有別人……”耿照啞聲道:“那換得別處,你再給我……”染紅霞羞不可抑,竟沒有說不好。
“二掌……”他低聲喚她,忽覺這稱謂有些不妥。
染紅霞會過意來,羞意未褪,低道:“我爹都叫我紅兒……”想想不對,黑白分明的美眸滴溜溜一轉,故意板起俏臉,咬唇道:“我本以為你是老實人,卻學得這般油腔滑調,凈欺負人!以后還是叫我二掌院好了。幾時乖了,再讓你喚……喚別的名兒。”語罷噗哧一聲,粉頰紅彤彤的,慧黠的眼波春風悄染,明艷不可方物。
耿照笑笑不以為意,為她撿回了昆吾,見劍刃絲毫無損,隱隱煥發金芒,頓感驕傲:“七叔的好手藝,連妖刀也無奈何!”還劍于鞘,遞了給她。
“這樣乖不乖?”
“不乖!”染紅霞嘻嘻一笑,咬牙活動右腕,按了按腫起的部位,隨手撕下一條裙邊扎緊,見他雙手捧過昆吾劍,突然紅著臉別過頭,輕道:“先替我拿著。腕……腕子疼呢。”
劍在人在。劍是劍者的第二生命,把劍交給他,等于就把人也交給了他。
耿照細品著其中的纏綿情致,宛若置身夢中。兩人相扶而起,染紅霞偎著他的胸膛,連汗澤嗅來都異常甜美。不遠處,妖刀離垢兀自插地,熾紅雖褪,白熱化的斧刃猶未降溫,一丈方圓內地面焦裂,裂隙不住竄出滾燙白煙。
耿照本想上前,染紅霞輕扯他衣袖,急道:“別去!再等會兒。”
“嗯。”耿照握著她的小手,摟著佳人的臂彎緊了緊,低聲道:“聽你的。”染紅霞俏臉飛紅,羞喜的模樣極是可人。忽聽一人笑道:“我聽說水月停軒歷代,均由處子接掌大位,不是出家做尼姑,便是發誓終身守貞。二掌院與男子這般卿卿我我,傳入江湖,可不大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