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歡喜我,是不是,小和尚?”
耿照實在不知怎么回答。今晚在溫泉池里的重逢,讓他對媚兒有所改觀,方才凝著她酣睡的模樣,甚至生出一絲絲心動--
耿照以為自己看透了她。直到此刻,才發現他對她其實一無所知。媚兒等不到回答,面上的酡紅慢慢褪去,咬牙輕道:“沒關系,反正我也不希罕。小和尚,我早說了,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會挑斷你的手腳筋、穿了琵琶骨,廢掉你一身的武功,讓你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場……”
“還有割下來做“角先生”。”耿照提醒她:
“……貴門有很厲害的妙法。”
媚兒臉一紅,嚅囁道:“那、那也不必啦……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啊!”唰唰兩劍,徑取小和尚的咽喉!可惜氣力未復,不只是腳步虛浮,劍上更無威力,招式徒具其形。
耿照不欲纏夾,信手勾轉,輕輕巧巧奪劍棄地;雙掌突入中宮,按住了綿軟的雙峰,使的正是當日蠶娘傳授的心訣。他掌心一吐勁,媚兒猛被拋回榻上,跌落時也不怎么吃痛,只是余勁震得乳尖酥顫,兩條腿都軟了,忙環護雙乳,夾著腿心又羞又惱的模樣極是可愛。
“你!使這種不要臉的賊路數,算什么……”忽然雪頸一歪,軟軟癱倒,被及時掠至的耿照接個正著,輕輕放落,幸未碰傷頭臉身子。
繡榻與內室間隔著另一扇織錦屏風,他清楚察覺一縷指風透屏而出,點了媚兒的昏睡穴。對方縱使修為高絕,能避碧火真氣之靈覺,出招的瞬間不免起心動念,氣機仍與先天胎息相呼應。
--屏風后有人!
耿照單掌推出,屏風轟然倒地,內室床上一名小小的人兒坐起身來,一襲雪白睡褸,披著狐毛披肩,用一根銀綢帶子束起的白發幾乎曳地,比蓋著腿兒的被褥還要厚綿,不是馬蠶娘是誰?
“前……前輩!”
耿照省起自己又是赤身裸體,忙不迭滾回榻上,以被裹腰,不用看也知模樣狼狽得要命。“您……您怎么在這里?”
蠶娘輕輕巧巧地打了個哈欠。“睡覺呀!老人家睡得早。這會兒都幾更天啦?”
幾更天什么的一點也不重要!“這里……這里是鬼王陰宿冥的屋子……她……”
“我知道,也是“公主殿下”的屋子。”蠶娘揉揉眼瞼,笑著瞟他一眼。“這屋子的后院夠大,能放得下我的向日金烏帳,便挑這兒落腳啰。要換了別間,都擺不了我的帳子呀。”
“蠶娘一……一直都在這兒?”
“呵呵呵,老人家睡得很熟,什么都沒聽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