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漱玉節。
五帝窟受岳賊凌辱壓迫多年,雷丹令眾人生不如死,身為宗主,漱玉節若與姑射合作,圖謀翻身,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由她蒙面參與行動,到薛老神君喊那一劍貫胸的殺招為“靈蛇萬古唯一珠”等事由,漱玉節背后所藏多有不可告人,也可能受姑射挾制,順水推舟地幫了“拔岳斬風”一把。
自從發生阿紈之事,耿照對她的好感大減,漸不如以往信任;岳賊一除,漱玉節更是顯露本來面目,視潛行都諸女為工具、放縱瓊飛等行徑,也令耿照頗有微詞。將軍言猶在耳,耿照盡力不讓成見阻礙判斷,焚江之夜時,漱玉節確未與鬼先生沆瀣一氣,否則染紅霞絕難脫險……但如非是她,還有誰人可疑?
耿照想得頭都痛了,直到腳步聲來到腦后才發覺。
那是熟悉的弦子的輕盈步履,還有她身上幽幽細細的馨香。“你再等我一下。”他把頭沉入水中,讓冰冷如刀的清溪刮去頸背顱間殘留的腫脹疼痛,半晌才“潑啦”一聲冒出水面,閉目道:
“……我真的好累。你讓我一個人再泡會兒……不會太久的。”
弦子沒有回答。但耿照知道是她,寬心地枕著溪沿芳草,放松身體。
一陣窸窣聲響,似是衣布細細摩擦,弦子身上的處子幽香驀地馥郁起來,睜眼赫見一條雪白渾圓的腿子探入水中,踩散一圈圈的漣漪,修長的曲線完美無瑕,鞋襪皆除,竟是一絲不掛。
耿照口干舌燥,“弦子”二字生生鯁在喉中,吐之不出。
她不知何時褪去全身衣物,撐著覆滿綠草的溪岸,又將另一條長腿探下,由側面看來,纖細的腰肢簡直薄到了極處,益發凸顯出兩只尖翹盈乳,怪的是:如此細長的身形,竟無一絲嶙峋骨感,白皙的肌膚無比通透;雪股往綠草茵上一蹭,入水時不住細顫,比杏仁豆腐還要細滑,實難想象如此纖薄、玉板兒磨出似的兩瓣雪臀,怎能綿軟到如許境地?
弦子的大腿極細,只比耿照的上臂略粗,比例更是修長得不可思議,配上更纖長筆直的小腿脛,直不似人間之物。耿照平生所識諸女,染、明皆有頎身之美,雪艷青的一雙長腿更是勾魂奪魄的尤物,與她一板一眼的性格毫不相稱;然而說到“細”、“直”二字,無一可與弦子相比。
她盈盈立在水中,雪面包子似的飽滿陰阜浮在水上--那是她平坦腹間唯一的隆起--僅一小撮卷茸飄于水面,被潺潺流動的溪水爬網蕩漾,清純中竟有股誘人的無心之媚。
上回兩人裸裎相見,是在越浦驛的無人廂房,窗門緊閉、光線幽暗,耿照只記得她那令人驚心動魄的白皙、無比緊湊的小巧肛菊,以及從她背后握住那兩只尖細椒乳時,與外表絕不相稱的酥軟。直到今日他才驚覺,原來如雪梅般盈立的弦子,竟是如此出塵美麗。
她非常適合站著,尤其是在水中。
纖細的手臂與大腿沒有半分余贅,充分鍛煉的肌肉像是最合身的絲綢舞衣,伏貼著她寬肩長頸、挺胸拔背的完美骨架。那樣的美是由內而外的,沒有任何胭脂水粉或神織妙裁能修飾得出來。赤身裸體的弦子毫無羞赧--或許是她還沒有學會--仿佛自溪里浮出的山精水靈,渾身上下不帶一絲煙火氣。
耿照“骨碌”吞了口唾沫,溪水未能遏制欲焰,相反的,腿間的雄性象征昂翹如刀,迸出肌膚的滾燙一碰到冰冷的溪水,便化成針刺般的痛楚,竟使陽物更加猙獰,宛如釁獸。
他對隱隱失控的欲火感到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