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愿為將軍出戰!”
“將軍!”適君喻幾乎要站起來,無奈體力未復,難以全功。
慕容柔不理他二人爭執,徑問羅燁:“你敢與李寒陽相斗,為何不請纓出馬?”
“因為屬下不會贏。”羅燁面無表情,抱拳躬身道:“將軍若不計輸贏結果,屬下愿拼死一斗那李寒陽。”
慕容柔轉頭望向沉默下來的五絕莊眾人。
“這就是我的答案。”蒼白的鎮東將軍淡然道:“有勇氣很好,但此際我只需要勝利。這里無一人能戰勝那李寒陽,代表須向外求。”眾人面面相覷。
“將軍欲請何人?”適君喻終究忍不住,大膽開口。
“任逐流。”慕容柔心中嘆息的,面上卻不動聲色。“央土任家與我,眼下在一條船上。要說在場有誰打心底希望我們能連贏三場的,也只有央土任家了,料想金吾郎會為我奪下頭一勝。”正要派羅燁去傳口信,忽聽全場一片驚呼,一人自高聳巍峨的鳳臺頂端一躍而下,落地之時“轟”的一聲,雙足踏碎青石鋪磚,蛛網般的裂痕自他腳下洞穿處一路向外擴延,不住迸出石屑粉灰,炒豆也似的劈啪聲響此起彼落,猶如冰湖消融。那人從這么高的建筑物躍下,卻連絲毫卸去沖擊力道的動作也無,就這么從狼籍破碎的青磚之間起身,昂首咆哮,其聲震動山頭,令人膽寒,竟是耿照!
誰也料不到他會從鳳臺一躍入場,連慕容柔都吃了一驚,銳利的目光掃過臺頂,瞥見披頭散發的任逐流探出半身眺下,嘴角猶帶血漬,心念電轉:“他竟打傷了任逐流!”更無遲疑,起身舞袖:
“李大俠!這便是本鎮指派的代表,欲領教閣下高招,請!”對場中朗聲道:
“耿典衛,此戰許勝不許敗,毋須顧忌,務竟全功!”
耿照顱內嗡嗡作響,便如萬針攢刺一般,視界里溢滿血紅,朦朧間一把熟悉的聲音鉆入耳中,仿佛突然抓住了方向,喃喃道:“許……許勝,不許敗。許勝……不許敗……不許敗……不許敗!”驀地仰天狂吼,掄起長刀撲向拄劍昂立的李寒陽!
“不好!”
適君喻一見他沖上前,急得坐起身,不意牽動傷勢,眼前倏白,幾乎痛暈過去。他于李寒陽手底吃了大虧,方知其能:適才三人合攻時,李寒陽連一招一式都未使,便只掄起門板也似的巨劍鼎天鈞一掃,適君喻等還未沾著劍刃,已被勁風掀飛;余勁穿胸透背,閉鎖筋脈,至今仍未消褪--
這是力量的差距。單純而直接,不容討價還價,正面沖撞無異是最愚蠢的舉動!
耿照的速度快得肉眼難以捕捉,眾人但見袍角翻動,原地已然無人;“鏗!”一聲金鐵交鳴,一團烏影在空中翻滾轉動,一路拔高,猶如斷了線的紙鳶,至眼前時才驚覺速度之快、旋勢之強,哪里是什么紙鳶?簡直就是挽索發射的炮石,轟然撞上鳳臺石階,撞得階角迸裂,石屑紛飛,這才像只破爛布袋趴滾落地,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