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流氓要養指縱鷹,足夠榨干他手里的財源,幫內多數的人都站在自己這邊,雷奮開擠不出油水供雷景玄這條貪婪的巨鱷。比富,連鎮東將軍都不是赤煉堂的對手,只要赤煉堂始終在他雷門鶴手里,雷景玄便是這世上最可靠的人!
由此他更確定雷萬凜不在了;就算還活著,也一定癱如廢人,抑或是練功走火入魔,無法言語。否則雷奮開一定會知道老五是財奴,若非買他除掉自己,便該早早殺之,何必留此大患,等著和雷門鶴較量誰的口袋深?
赤裸裸的威脅固然令人不快,但雷老四心知佛子所言非虛,慕容柔自身難保了,赤煉堂需要更強大的靠山,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雷門鶴在“自身安全”與“爭取表現”之間猶豫再三,終于商人的投機本色壓過了防衛本能。現在可不是畏畏縮縮的時候。
“老五,”他停下腳步。“你有把握放倒那姓耿的少年么?”
“八千兩。”雷景玄道。“不保證死活。”至于是誰的死活則一點都不重要。
只加兩千,還不算太狠。雷門鶴正想著,又聽他續道:“……你先付清,我才下場。”雷門鶴“哼”的一聲皮笑肉不笑,斜乜著吃人不吐骨頭的死要錢客將:“要是打輸你退錢不?”
“凡事總有風險。”
這跟端掉赤水雷家是兩碼事。鏟除眼中釘,一次不成再加把勁,多試它幾回,有點創意和耐心,總有得手的機會,先付幾成當前金亦不妨。打擂輸了還有下次的?
“這樣生意很難做啊,老五。”雷門鶴哼笑道:
“打贏耿小子,跑不了你的。犯得著這么咬錢?”
雷景玄微微一怔,才明白東家完全搞錯了意思。“打擂臺和保護你,一次只能一樣。萬一我下場時你給人收拾了,這筆帳問誰要去?只好請你擔風險了。老規矩,八千兩銀號柜票,只收廣聚源、興隆盛、三江號三家,煩請結清,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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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佛子一踏出十方圓明殿,朝鳳臺合什頂禮之后,徑朝看臺行去。沉寂許久的會場又再度沸騰起來。
當佛子召集央土教團的僧人入殿商議時,有些眼尖的發現劍冢正副臺丞、青鋒照的邵家主,及赤煉堂的雷四太保也隨之離席,心知這第二場比斗還有變數在,耿典衛雖以洞穿劍刃的奇技令李寒陽自行認輸,卻未必無敵于此間,現場絕對還有不少與他勢均力敵、甚至凌駕其上的高手,但看佛子有無借將的手段。
任逐流重新整裝,拄著飛鳳劍權充手杖,威風凜凜地自鳳臺行出,居高臨下朗聲道:“央土大乘教團商議的結果如何?是否要挑戰鎮東將軍府?”果天面色鐵青,閉口無言,佛子起身道:“我等之共愿,敦請慕容將軍收容流民。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