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碧火真氣護體,脾胃臟腑等免于被箝爆,卻無法將勁力悉數化消,耿照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但鼎天劍脈幾乎在瞬息間便接上了真氣續斷,搐緊的筋脈驟然舒張,甚至遠超過遇襲之前,碧火真氣以絕難想象的速度與沛量周行運轉,少年靈臺一清,旋又蘇醒。
若有他人在場,怕要以為這記足以絞殺江湖一流好手的猛烈箝腿,竟不能使典衛大人氣窒失神,佩服之余,不免感嘆將軍府藏龍臥虎、慕容柔多納異士,益發畏懼惶恐,莫敢輕攖。
令耿照錯愕的卻不僅是箝腿而已。
視線才聚焦,驀地右掌底一股奇寒竄起,附近氣流為之一凝,忽爾迸碎!
纏著女郎雙腕的紗袖四散爆開,彈上巖壁卻是沙沙作響。耿照及時舉臂,飛上臂遮胸膛的哪是什么殘紗?根本是大把大把的冰珠!
便只一頓,染紅霞雙手撐地,蛇腰凌空一轉,拜長腿所賜,生生將他掀了個頭下腳上的倒栽蔥,“砰!”肩頸撞地,差分許便是破腦迸漿之厄。耿照摔得眼冒金星,心頭忽生感應,不顧疼痛疾探右臂,指尖掠過女郎足踝,運勁一奪,留下一只繡金紅靴。
染紅霞吃吃笑,僅著羅襪的右腳一沾地,左腳反足勾來,但臀股微動耿照即生感應,舉掌“啪!”接住厚納靴底,發勁震開,染紅霞順勢入池,落于一片圓蓋巨葉。那圓箕般的肥厚巨葉僅僅是晃了一晃,竟未被踩踏入水,穩穩托住她的身子,看似毫不勉強。
染紅霞的武功他約略有底,絕無傳說中“登萍渡水”的造詣。那圓葉雖有三四尺的內徑,也就是大得多的荷葉。蓮荷弱質,怎能撐得起一名高?的成年女郎?
地宮景致已十足夢幻,此刻所見,更如塵世出離。
凝目望去,葉上玉人幾已全裸,幽藍的光影投映在白皙的胴體之上,風過葉搖,水面浮藻蕩漾,蒼華便于她峰壑起伏的嬌軀上徑行流轉,宛若星雨紛墜。她腕間只束著彤艷的臂鞲,紗袖余鞲緣小小一圈,霜色的破碎絲縷隨風飄飛,像極了被流星雨劃穿的絲絲云涌,不似人間應有。
染紅霞在邊緣不住輕晃的巨葉上站得筆直,小腹無一絲余贅,肌束繃實,線條勻稱;而雙乳并未因此有所垂墜,依舊尖翹如筍,只是乳根飽實,峰形十分圓潤,又非筍尖可比。
緊并的雙腿一蹬紅靴,另一只卻僅著羅襪,各有各的銷魂美態,一如“健美”二字在她身上相持平衡,已臻完美,當真增一分太剛,不免稍失玲瓏;減一分則太媚,難有如此英颯。
而最吸引人的,卻是那股狂野危險的氣息。
耿照平生所歷諸女,僅明姑娘能于床笫間盡情逞欲,進一步驅策欲望,追求極致的歡愉快美--世人皆畏爪牙,但對雌豹而言,獰爪利牙不過療饑罷了,有甚好怕?因此明棧雪的美麗異常危險,越是懸劍以發、側身絕壁,越能品出她的火熱與激昂。
此刻的染紅霞與她非常相像,若耿照能稍稍冷靜,應能察覺有異。但突遭攻擊的痛楚與憤怒混入旺盛的欲焰,剝奪了所剩不多的清明;女郎俏立水上的風姿,對男兒來說更是赤裸裸的挑釁。
怔忡不過霎眼,耿照縱身如鷂擊,人尚在空中,雙掌已攫向女郎!
他的輕功不怎么樣,水月一脈于此卻有獨到處,染紅霞沒等他墜下,點足后躍,靴尖將葉面踏沉些個,旋勁所至,原本穩穩浮在水上、形如倒翻圓蓋的巨葉頓時翻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