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她的名字叫“荊陌”,蘇合熏跟林采茵是這么叫的。這人應是玄字部的領路使,料不到在裹頭黑紗之下,竟有著一張如此難麗的面孔。
當日在禁道外,耿照與她對了一掌,拚著身受內傷的風險,藉勢飛退。今兒角色互易,一絲不掛的荊陌被他運掌震飛,耿照對黑蜘蛛的立場、聽從鬼先生的因由等尙有疑問,無意傷人,掌底留力,是以荊陌并未受創。
突然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透體而來,此乃拜碧火眞氣之先天胎息,較常人五感六覺更加敏銳所賜,卻無法知悉是從何而來。
不能再拖下去了——放棄對話的機會不無可惜,卻還有更重要的事。為防對手來了強援,更不易脫身,耿照忽睜星目,正欲易守為攻,忽聽一句銀鈴笑語,如春風拂至:“哎呀,他要認眞啦,再打下去,你們決計討不了好。荊陌,你是聰明人,千萬別做傻事呀。”
卻不是明棧雪是誰?
逆著門外的燭光,轉出一抹窈窕修長的完美曲線,身上衣著,正是耿照在門邊的竹籃所見。這把戲說穿了,簡直不値幾文錢:她將衣裳褪至籃里當誘餌,與荊陌入池共浴,浴池盡處定有密門或通道之類,再隨意找個借口暫離;接下來,就成現在這樣了。
當然,明棧雪時碧火功長于感應,亦不能排除是她先耿照察覺其行蹤,而后才臨機應變,因勢利導,誘使雙方撞在一塊兒。
聽她的口氣,與荊陌似頗熟稔,而從荊陌猛一見他的神情判斷,連神通廣大、無所不在的黑蜘蛛都被明姑娘擺了一道。如此想來,這當上得也不冤枉,耿照心緒略平,泛起一絲苦笑。
自明姑娘現身,那種莫名的壓迫便即消失,黑蜘蛛來援的高手一霎退去,連那七名女郎也收了陣式,趁耿照分神之際,悄悄沒入墻影,偌大的浴房里又只剩下三個人。
“我本來想,”
明棧雪笑道:“能夠赤身露體,一塊兒泡在池子里,要談什么就容易多啦。看來裸裎相見,你們只做了一半,不過打架倒是另一種了解人的好法子,算是補了沒做的那一半。”
荊陌全身上下,只那件被乳瓜撐頂變形的黑衫子,實因撐得太高,益顯衫擺短促,小巧的香臍以下完全赤裸。妙的是:她這么個珠圓玉潤的人兒,卻有雙細直美腿,襯與白皙雪肌,渾身透出一股成熟婦人的魅力;若非神情冷徹,可說是誘人已極,乃天生的尤物。
她抿著紅唇,望向明棧雪的冰冷眼神挾著顯見的怒意。耿照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尤其面對明棧雪滿不在乎的輕松笑容,益發令人惱火。
〔答應你的事,我已做到。”
明棧雪嘴角含笑,眸里卻無笑意。“接下來,我有話要同他說,你們一個都別在場。”
荊陌定定回望。“只做了一半。”
“討價還價眞不像你。”
明棧雪嘆了口氣,笑道:“也罷,就一半。你們快些走罷,別耽誤咱們的時間。記住,我不喜歡有人偷聽。”
荊陌面無表情,俯身拾起長杖靴褲,巨碩的雪乳由水滴垂墜成完美的吊鐘型,勻細的淺櫻色乳暈被驚人的乳量撐得微擴,色澤更粉更淡;直起身時尙不及回復,襯與其上櫻核兒似的小巧乳蒂,浪雪如顚,晃得人目眩神馳。
她頭也不回,扭著腴臀,細直敬美腿交錯,腰脊挺直的背影,意外有著守身處子的青澀,與成熟冶艷的外型頗不相稱,眨眼沒于幽影中,再不復見。
“忒美的風情,是我專程替你準備的呀,要不,也用不著賺她脫光衣裳,陪我下水啦。”
閑人既去,明棧雪轉過螓首,迎視著他直勾勾的精亮眸光,瞇眼含笑,輕咬著紅嫩嫩的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