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媚兒這時終于對上南冥惡佛。
鐵塔般的巨漢一見薛百滕發難,立時停下腳步,媚兒卻沒忘了自己身負牽制惡佛的重責大任,靴尖蹬出,整個人宛若一桿貼地射出的響箭,長腿飛快交錯著,倒拖右掌如曳碑,沉聲斷喝:“……南冥!來見掌門神功!”
猛將萬鈞巨力甩過身前,朝著巨漢的胸膛轟然砸落!同樣一式“山河板蕩開玄冥”,此際卻有江山一廓、清肅妖氛的氣勢,便一擊將鐵塔般的魁梧巨人攔腰轟成兩段,似也不令人意外。
鬼先生兩度見她施展《役鬼令》無論是破驛中與耿照對打,抑或血河蕩攔截大太保雷奮開,實力在七玄諸首腦中,只能說是敬陪末座;若非武功質性天生克制陰煞,怕還非是狼首聶冥途的對手。料不到此番出手,內力宏大,招式精妙,整個人宛如脫胎換骨,更可怕的是周身正氣凜然,連狐異門的功體似都隱受牽制,本能想背轉身子,不欲與那沛如江海的浩氣相對。
在場不受役鬼令神功影響之人寥寥,惡佛卻是其中之一。
悍招臨門,強如惡佛亦不敢托大,雙臂一橫,猶如井欄,正是碎骨金輪中的防守極招“五百由旬勢”。
旭升般光耀奪目的浩然正氣,轟上險惡的地獄之門,連惡佛都不禁身子一晃,小退半步,“山河板蕩開玄冥”的中宮突進之勢未減,媚兒的身軀在半空中一滯,雙掌離惡佛的臂欄還有三寸的距離,氣芒在其中沖撞、凝煉已極,熾如金膏欲滴,似將成形。她并掌一推,惡佛再退兩步,掌臂相隔已不足一寸,氣芒轉赤,兩人間如推壓著i輪紅日,日廓即將抵受不住,直欲爆開。
天羅香那廂隨行的侍女中,幾人忽然耳中迸血,當場昏死過去,七玄首腦們修為高深,只小退半步,運功護住心脈孔竅,免被震音所傷。
染紅霞身后一名少女搗耳蹲下,面露痛苦之色,襟口略一俯低,大把的白膩乳肉差點逸出肚兜上緣,酥綿如沙雪,滿得不可思議;都快傾出兩只瓜來了,仍不見嫣紅乳暈,教人忍不住想:忒小的個子,怎能往衣里塞這許多肉?眼見那雪浪晃動之甚,似酪漿般綿細,搓圓捏扁都不妨,兜兒勒得緊了,的確能容兩只乳瓜。
染紅霞不顧旁人目光,伸手按她背心,綿和的陰極內力汨汩而入,少女“啊”的一聲回過神,抬起圓臉,茫然道:“紅姊,你說什么呀?我聽不見。”
染紅霞以手勢示意她噤聲,讓她搗緊雙耳、張開嘴巴,順手抹去她鼻下的血珠,以免少女見了,心生恐慌。
這圓臉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黃纓。染紅霞將她安頓好,趕緊起身,而場中的拚斗也有了結果——南冥惡佛再退三步,媚兒雙掌終于按上“五百由旬勢”的臂欄,嘴角鼻端卻迸出血來;凝滯不過一霎,惡佛又退小半步,雙臂劃開,這沛莫能御的一式“山河板蕩開玄冥”竟化于無形。
媚兒被他揮臂震退,拋飛近兩丈遠,落地時未能調整體勢,徑以背脊著地,連滾幾圈,才又狼狽撐起,單膝支跪,一抹唇血,露出染紅的貝齒狠笑道:“……要得!這樣勉強有資格,一見役鬼令里的降魔絕招!
以二人修為上的巨大差距,能逼得惡佛連退七步,簡直遠超出眾人的想象,誰都不敢說“惡佛不過爾爾”,若適才面對這招“山河板蕩開玄冥”的是自己,指不定便已倒——這樣的念頭,不止出現在一個人心里。
嚴格說來,擊傷陰宿冥的,乃是攻守兩股力量所生的反饋。她是從根本的身體素質上敗給了惡佛,當役鬼令與碎骨金輪擊實的剎那間,產生的反震巨力惡佛挺住了,陰宿冥卻無法承受,因而見血溢紅。
惡佛站立不動,并未乘機進襲,在媚兒看來毋寧更加挑釁。她咬著滿口血溫,定了定神,丹田深處的陽丹仍持續運轉著,源源不絕地提供力量……男裝麗人深吸一口氣,起身拉開功架,笑道:“要我改口呢,不、可、能!你可以選擇拿回赤眼,告訴那廝你方才想錯啦,南冥惡佛反對同盟,這樣咱們就算結了,各自回家歇息,兩不耽誤。”
“……口氣挺大的嘛!蒙著眼聽,還以為是他給你打得一口血,趴在地上直不起身。”
動聽的銀鈴笑語自身后飄來。媚兒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狂喜之下血脈翻涌,差點暈過去,脅下及時被一只綿軟小手攙住;靠得近了,溫溫的體香蒸來一片乳脂似的甜潤,轉頭道:“大奶妖婦!你怎還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