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平靜地說。「我知道有人管它叫無雙之力,過去龍皇玄鱗曾經使用過。」
鬼先生幾欲嘔血——事實上他一直都在嘔血——龍皇的「無雙之力」一直是他夢寐以求,不惜一切代價只要能看一眼就好的寶物,卻萬料不到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著。
「你一路奔來時都在鉆研寂滅刀,而我則是不斷在調節化驪珠之力,就為了應付這種時候。」
耿照帶著一絲憐憫俯視他。「我承認你確是奇才,能在忒短的時間里掌握刀法精要,然而,便說熟練的程度,你也決計不能勝過我。」
鬼先生喘著粗息,勉力抬起綿軟的雙手,揪住他的衣襟。「你……說什么?」
「我從七歲起,即被訓練以掌握這路刀法,迄今已有十年。每一夜,在我自身未曾察覺的情況下,他們讓寂滅刀刻印在我的四肢百骸、心識五感之中,無論我愿意與否,此生皆與它融成一體,永難分開……若非前往斷腸湖送劍,得以遇見琴魔前輩及其他人,說不定現在,我夜夜亦將于睡夢中殺人。你怎么會蠢到,與一名刀尸比刀法熟練?」
鬼先生滿臉錯愕不甘,卻又吐不出一言以駁,只能死死揪著他的襟口,勉強支持不倒。
「適才在你落地之前,我已連出十七式寂滅刀,你的胸肋腿脊等,應已寸斷,只是刀氣凝而未散,尚未解裂罷了。」
說著伸手握住鬼先生雙拳,似欲掙開,卻未繼續動作。
鬼先生并不知道耿照的「入虛靜」之能,亦不知他在虛境之中,將十年來被灌輸的一切都凝成了一枚血珠,透過遁入虛空之境,耿照得以短暫地操縱化騮珠和刀尸血識,在意志被這兩樣可怕的異物徹底吞噬前,得以同時駕馭最頂峰的力量與技巧。
鬼先生并不知道,自己剛剛敗在世上最完美的刀尸手里。自天地間有「刀尸」一物以來,無出其右者,那怕只有極短的片刻間。
金吾衛士蜂擁著沖進鳳居時,正看見自地獄歸來的典衛大人勁力一吐,將那人雙手指節掌輪,捏成了兩團血淋淋的軟爛之物。浴血的赤裸妖人慘嚎倒地,劇烈的痛楚使他身子不住抽搐,筋肉骨骼的起伏卻極不自然,仿佛癱軟的身子里,有一整片支離破碎的細小骨杈胡亂撐動著,令人不忍直視。
更可怕的還在后頭。
一名嬌小豐潤的赤裸少女冷不防地搶出,手腳并用,如牝獸捕獵般,撲向男子雙腿間,因極度痛楚而高高豎起的彎長肉柱,一把捋住,逕往大張的檀口里塞,絲毫不顧喉底氣噎,吮得唧唧有聲;認出那張癡笑的面龐,竟是平日溫婉守禮的荷甄時,幾乎所有金吾衛士都動彈不得,只能怔怔瞧著這既淫靡又惡心,無比怪誕的一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