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陌蹙緊的眉頭一綻,冷道:「在哪?」口氣雖淡,卻含有前所未聞的情緒波動,盡管與慣見的「松了口氣」、「欣見曙光」不同,緊繃后的松弛感同樣鮮明強烈,甚較常人更清晰宛然,足堪細細賞玩。
耿照忽有些明白,為何明姑娘特別喜歡捉弄這名冷艷的黑衫少婦。實因她的反應太過有趣,如逗弄瓷偶一般;正因為瓷偶不可能像人一樣說話生氣,一旦它真開口吐出人語,或像人一樣露出著惱的表情,誰能不覺驚奇?
明棧雪素手一松,掩胸的縐衫「唰!」滑落在地,露出令人目眩神馳的絕美胴體。
「全都在這兒。」一指雪潤平削的腹間,修長的大腿因斜坐之故,腿根難得微露一絲嬌腴。這在身段秾纖合度、苗條得渾無半分余贅的明姑娘身上,可說是極其罕異的美景。
「……都射在里頭啦,射得又深又美,弄死人了。」明姑娘笑吟吟道:「他的陽精與別個兒不同,特別濃稠,你若想要,我讓你挖會兒。」微微打開大腿,連挑釁都充滿誘人之媚。
于耿照處無緣見得,但空氣中那股濕潤淫靡的氣味,忽然變得稠濃起來,刺激鼻腔的勢頭極具侵略性。耿照越想別過頭去,想象力越發失控奔騰:
她股間那劇烈充血所致的瑰麗櫻紅,被稀蜜濡得晶亮、姣好如花房般的嬌嫩酥脂,被男兒滾燙的呼息一噴,無法遏抑的劇顫著,像給灼傷了似的;還有細致的肉褶中,沁黏著的珍珠色液珠,那一路蜿蜒的液漬……
腦海里的畫面一發不可收拾,被空氣中那股腥腐卻好聞的甜膩異嗅,以及女郎以指尖輕輕剝開什么似的漿膩液響一襯,刻畫歷歷,勝似親睹。
然后他就看著荊陌蒼白的雪靨底下,慢慢浮起兩抹紅。
彷佛對此頗為陌生,連身子都還不習慣這樣的血脈賁張,少婦頰上只淡淡一抹櫻色,抑或是面上冰雪太堅,阻斷了浮靄彤云。較明顯的是荊陌的耳朵,一路從耳蝸子紅到了小巧細嫩的耳垂,彷佛她全身上下,只有這處是活的。
對荊陌而言,以指尖沒入明棧雪濕濡艷麗的玉戶里,從蜜肉中挖出男兒的精水來,與直接由耿照身上取得,本質上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她漲紅著耳頸站立不動,明棧雪似乎半點也不意外,信手拍了拍耿照結實的腹肌,彷佛拍的是床榻錦被般,捂著腿心盈盈起身。
「那就交給你啦,別客氣呀。」真走到了錦榻深處,就著床尾盤膝而坐,閉目運功,悠悠吐納起來。
耿照忙不迭叫苦,運動元功,試圖沖開穴道。
他幼年時經七叔訓練,全身血脈運行的方式與常人不同,尋常的閉穴手法于他效果薄弱。不幸的是,明棧雪與他系出同源,火碧丹訣的眉角旁人或可不知,豈瞞得明姑娘?雖是體虛力乏,但女郎積聚已久,趁著濃精入體、陽氣最旺的一刻凝功出手,有心算無意,只能說是效果絕佳。耿照一連沖了幾回,阻塞的經脈絲毫不見松動,榻邊窸窣一陣,卻是荊陌爬了上來。
近距離一看,她精致的巴掌小臉果然美得出奇,雖不及明棧雪的傾世艷色,但纖長的鵝頸與上臂、薄薄的美人削肩,襯與飽滿的胸脯,以及鴨梨一般的腴臀,這兩種近乎悖離的特質,居然在她身上融為一體,教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耿照在浴房初窺她赤裸的胴體時,已留下深刻的印象,此際復見,心中不免有些感嘆:
「這樣美貌的婦人,卻將大好青春埋于地宮長隧,豈非坑殺人也!龍皇當年排設這些個祖制之時,獨獨未替女子芳華著想,心中若存一絲悲憫,斷不致如此泯滅人性。」心底忽生一絲異樣:不知七玄之主,能號令禁道黑蜘蛛否?若能,現成不就有個救其脫離苦海的機會?這樣一來,蘇姑娘也就不用再回地底了。
他本無意做撈什子七玄盟主,之所以用盟主的身份發號施令,不過是為了讓眾人暫留冷爐谷,平平安安撐過一夜,好讓自己能及時抽身,趕來阻止鬼先生異想天開的陰謀計劃;待明晨回轉,與眾家首腦商議出個和平共存的法子,耿照是打算堅辭不受,最多是一走了之的,以他的武功,諒必沒有誰能留下人來。
真做了這盟主,光是鎮東將軍府那廂,便不知如何與慕容交代,瞞又瞞不得,騙須不能騙,總不能自承是邪道妖人的首腦,乖乖引頸就戮罷?他家鄉還有父親姊姊,流影城里也還有橫疏影、霽兒等,牽連甚廣,一旦公然與朝廷作對,決計沒有個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