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一直等到下半夜,都沒見明棧雪回來,只得起身掏水,將汗漬精斑抹凈,穿好衣服。荊陌伏在榻上,雪白酥滑的嬌軀壓著一雙細綿沃乳,在將熄未熄的燭焰下,顯現出起伏傲人的腰臀曲線。
她被男兒弄得精疲力竭,幾度泄得死去活來,一雙細直腴潤的美腿癱軟如泥,剛放下沒多久便沉沉睡去;若非如此,只怕她還想再要,猶如聞了腥的貓兒。
耿照留在這里的唯一原因,就想親口問明姑娘幾句,別無其他。
雖然娘娘說了,明兒一早要賜他早膳,垂問他自蓮臺底下脫身的經過,但耿照在天亮前非趕回冷爐谷不可——能維持一夜平靜,甚且需要點運氣,他簡直不敢想像天明起身之后,谷里會亂成什么樣。
他直覺阿妍姑娘不會生氣。對于自己的不告而別她定然不開心,但不會生氣。她能體諒他必有不得已的理由。
廊間兩側的守衛對他來說,其實跟稻草人差不了多少,耿照正打算推開門扉,碧火真氣已生感應,朱紅門牖無聲兩分,俏立在門前的,卻不是明姑娘是誰?
「不等我就想自己走,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點?」她笑盈盈地咬著唇,黑白分明的翦水瞳眸滴溜溜一轉,望進他肩膀后的昏黃深黝,似欲一窺榻上少婦的淫媚艷姿。
耿照一貫生不了她的氣,甚至有些感慨起來:過往類似的情境,他總會被她逗得手足無措,尷尬不已,這會兒卻只剩下滿滿的無奈,不用看就知道自己露出的,肯定是苦笑。這也算是改變之一么?
「我等不了了,冷爐谷那廂怕要炸鍋。」他這才意識到她話里的意思,不禁蹙眉。「你要留下?」
「好不容易搭上了皇后娘娘,我要享受幾天便宜富貴。荊陌留下來給我梳頭好啦,等我玩夠了,再把她還給你。」她俏皮一笑,咬唇道:
「月色這么好,典衛大人陪我散散步、解解悶,行不?」
世上誰能拒絕明棧雪?兩人居然就這么并肩喁喁,悠閑地行走在灑滿銀燦月華的長廊上,仿佛此間非是戒備森嚴的棲鳳館,而是小倆口雙宿雙飛的山間別業。而長廊兩側的金吾衛士抱著槍桿倚墻低頭,想也知道是著了誰的道兒。
「那胤鏗——」一會兒耿照終是忍不住,才開口就被女郎打斷。
「你不要問。」明棧雪斂起笑容,淡然道:
「這樣面對胡彥之時,起碼你用不著說謊。」
耿照感激她的好意,但即使難以面對老胡,他仍然希望由自己承擔起責任,而不僅是被他人告知。但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我沒殺他。他現在已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再出來害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胡彥之若問起,你就這么說,其他的推給我不妨。等狐異門來向你這個盟主討人,我們再想法子交代。」
耿照不禁苦笑。明棧雪搶在他開口之前,續道:
「我會在這兒待幾日,皇后也一定會再召見你,咱們見面再找機會聊。我只想告訴你,那個七玄盟主的寶座,只有你能坐,不只是眼下如此,將來恐怕也都是這樣。你可千萬別犯傻,同人家說你不做盟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