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彥之的表情像被一枚鵝蛋噎了喉嚨。
耿照與染紅霞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終于忍俊不住,雙雙大笑起來,隔閡俱都煙消霧散。
老胡回神,心想總算不是一無所獲,都開心了就好,微露苦笑,撓著發頂訕訕然道:“就說我怎沒人教就懂這一招,原來是胎里帶的。”染紅霞心情大好,難得取笑:“胡大爺,你再說下去,今晚夢里挨板子不算,怕得跪算盤啦。”胡彥之壞笑道:“這個我兄弟挺有經驗,回頭我再好好請教他。每回惹11掌院不開心,我看他都是跪著睡的。”耿照“噗”的一聲失笑,以拳掩口,咳了兩聲,滿臉尷尬。
染紅霞抹去眼角淚漬,嬌嬌地橫愛郎一眼,雙頰暈紅,眸光盈盈,說不出的嫵媚可愛。若非礙于他人之面,耿照早已將她一把擁入懷中,饑渴地需索她柔膩濕潤的唇瓣。
老胡干咳兩聲,正襟危坐,大義凜然道:“說到俺爹脫姑娘衣裳呢,后來怎么了?他們是在屋里,還是屋外啪啪啪的?”
“什么啪啪啪?”染紅霞本能覺得不是什么好話,狠狠瞪了他一眼。
蠶娘從繡枕堆里直起身,難得地露出正經的模樣,直勾勾地望向染紅霞,肅然道:“染家丫頭,蠶娘接下來要說的,怕你未必愛聽,然而都是我親眼所見,絕無造假。你若不樂意了,盡可起身出門不妨,蠶娘也不來怪你。”
染紅霞玉靨微紅,忽有些扭捏起來,顯是想到了另一處。水月停軒歷代執掌門戶,如非出家比丘尼,便是終生守貞的俗家弟子,杜妝憐坐上大位逾二十載,貞節決計不能有虧。
雖說在眾人口中,那胤丹書聽似為人正派,品行端方,應不致欺負傷落單的少女于暗室,然而褪衣裹傷一節,既尷尬又旖旎,聽在已經人事、盡情品嘗過云雨滋味的女郎耳里,禁不住地浮想翮聯;況且以師父的美貌,少女時定是嬌嫩可人,少年人血氣方剛,一下把持不住,難保不會…………
她擰著衣角猶豫半晌,終究是好奇心蓋過了“不聞師長之非”,銀牙一咬,低道:“前輩但說無妨,我…………我信師父。”吐息烘熱,耳根脖頸都紅了。
耿照想起她在云雨之際,那苦悶蹙眉、卻又嬌吟著深深陷溺難以自己的模樣,下腹一陣火熱,若非坐于椅墩,少不得要出丑,趕緊收攝心神,又不肯錯失玉人嬌羞美態,只拿余光偷瞟,依依難釋。
房內氣氛頓時旖旎曖昧了起來,連空氣似都變得滾燙,如燔如炙,郁郁芬芬,令人難以安坐。
胡彥之欣慰地交望二人,一如慈祥的長輩,連連頷首,溫言勸道:“好了好了,大白天的,別凈想些傷風敗俗的事。咱們獨個兒的都不是人,都不用活了么?快讓前輩繼續。說到俺爹正剝光了姑娘,準備啪啪啪呢。”
“…………并沒有要啪啪啪!”身旁兩人怒吼。
染紅霞得蠶娘表態,這才稍稍放心,料想二人并無茍且,師父仍是清白的處子身,只是裹傷理創,可不是單看了身子便罷,少不得肌膚相親,胸乳腰背等羞人之處,怕是無一幸免;于涉世未深、心思純潔的少年少女,干系之甚,不亞于交合失身。胡大爺不住插科打譯,說不定也只是想稍稍掩飾,窺得父親少年韻事的那份尷尬。
蠶娘自是毫不在意,怡然續道:“在蘇醒之前,杜妝憐整整昏迷了兩晝夜,砍中她的那柄刀上淬了極厲害的毒藥,卻非見血封喉、立即發作。那刀的刀主在黑白兩道頗有些名氣,沒聽說有搞這等下作手段的風聲,加上你師父一路奔逃,血氣加速了毒氣的運行,力盡時加倍猛烈地爆發出來,連我也未及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