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負驪珠蛁血兩大至寶,按理百毒不侵,懷柔撤勁,原是有以恃之,但這喚作“留情血吻嚙空魂”的異術,仍是一舉藥倒了百毒不侵的耿大盟主。耿照五體俱止,恍如木人,漸連眼珠都難以轉動,不知何時將失節制,趕緊定于一向,使車內的景況能最大范圍地納入視界。
胸腹間一陣窸窣,卻是銀雪笨手笨腳爬落,抱下了昏睡中的金釧,人未離手,已哭起來。“嗚嗚……姊姊……嗚嗚……好多血……”
任宜紫又氣又好笑,笨蛋本小姐見多了,就沒見過這么笨的!“喂,你姊姊還沒死,莫哭喪!我問你,你剛剛跑哪兒去啦,好端端的干嘛駕車去磨墻?”
銀雪抽噎道:“我……我也不知道,身……身子一下好癢,一下又好疼……一下……又使不上力……我以為金釧病了,想靠邊停一下瞧瞧她,誰知突然……突然難受得要命,醒來……就聽見小姐喚我。”
任宜紫凝眸一瞧,果然這蠢丫頭下身尿褲子也似,褲腳兀自滴著淫蜜,半透的薄裈褲透出乳色雪肌,隔著濕綢猶能看出白里透紅,直教人想咬一口。
孿生子共享知覺,十年來打姊妹倆鞭子的經驗,足教任宜紫明白這點——一鞭之威由二人分擔,彼此便只各疼一半。金釧常隔斷痛覺分享,卻不許妹妹這么做。
顯然交媾的激烈官能,突破了金釧苦心構筑的阻斷篩網,更有甚者,在金釧失去意識時,所有的知覺刺激便轉由銀雪承受也說不定。
你也有躲不掉的時候啊,銀雪丫頭。任宜紫冷笑。
她一直不怎么喜歡銀雪。
銀雪丫頭比她那老發正義春的姊姊能吃,十二歲上就開始長奶長屁股,整個人吹糖似的,凈往勾男人的地方長肉——她和金釧都是十四才來的初潮,發育則是更后頭的事。比起勤于鍛煉的金釧,銀雪丫頭從那時起就有了成熟女人的身版,也跟她們一樣,變得膽小貪婪惡勞好逸,甘于骯臟臃腫的姿態,早早做上平庸一生的無聊打算。
她老讓她想起門里一個出身低賤的丫頭。叫黃……黃什么去了?
貌丑身短,只兩只奶子大得出奇,藏著看不起人的心思,到處交朋友,倒也混得舒心。任宜紫瞧她不順眼,找過幾次茬兒,都沒能整到她,卻記住了那雙豬一樣的眼睛:白白嫩嫩的臉盤上,深深嵌著兩丸黑水銀似的烏濃,煨在滿面笑意里,看起來豈止無害?簡直蠢透了。
但豬其實聰明得要命。你若覺得她蠢,代表她要比你聰明多了。
任宜紫甩了甩頭,驅散令人不快的雜識,一個嶄新的惡念迅速自心底成形。
“這廝給金釧下了藥,你趕快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