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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打賞的嗎?
湯靜煣眨了眨眼睛,見左凌泉神色認真不似作假,眼神糾結起來,手兒掩著衣襟,囁嚅嘴唇,顯然不好意思直接黑了,又有點舍不得,想了想小聲嘀咕道:
“是哦,我還以為那是公子打賞的呢。”
左凌泉咧嘴一笑:“湯姐做的是正經生意,我冒冒失失打賞一百兩,你不僅不會收,還會把我當浪蕩子打出去,你說是吧?”
是個錘錘,我高興還來不及……
湯靜煣終究不是黑心腸的女人,糾結了下,還是轉身從衣襟里取出了剛暖熱乎的銀票,咬了咬銀牙,遞給左凌泉,做出大方模樣:
“多謝白天公子仗義相助,那頓酒,就當姐姐請你的吧。”
這看似大方卻無比肉疼的模樣,看的左凌泉頗為有趣,他接過銀票,左右看了看:
“那就多謝湯姐款待了。街上的鋪子都打了烊,湯姐要不給我介紹一家能晚上開門的,這一百兩就當是酒錢。”
啥?
湯靜煣并非愚笨女子,聽見這話自然明白了左凌泉的意思。
雖然有點不滿左凌泉的戲弄,但人總不能跟銀子過不去,她稍作猶豫,還是微微側身讓出路來,含笑道:
“大晚上的,街上好像沒能開門的酒肆,你真想喝酒的話,反正姐姐也被你叫起來了……”
左凌泉順勢就進了酒肆,勾了勾嘴角:
“那就叨擾湯姐了。”
“唉,開門做生意,哪有叨擾一說,公子坐吧。”
湯靜煣來回一折騰,反倒把自己弄的有點不好意思,轉身點燃了油燈,又把窗戶撐開,從酒缸里打了一壺酒,來到了酒桌前:
“酒是涼的,不過這天氣也不冷。下酒菜沒了,我去給公子準備。”
左凌泉單純是想喝酒,對其他沒什么要求,搖頭道:
“天色晚了,不必這么麻煩,我自己喝兩杯即可。”
后院沒什么新鮮菜,湯靜煣也不好準備,見此自是順勢點頭。
窗外細雨綿綿,殘燈空堂,獨留一雙男女。
湯靜煣站在鋪子里,不去準備吃食,總不能傻愣愣看著左凌泉喝酒,更不可能陪著喝,她想了想,拿了一張小板凳,坐在了酒肆門口處,柔聲詢問:
“白天看,公子好像是左侍郎家的人,怎么大晚上跑來臨河坊喝酒?”
臨河坊位于碼頭附近,三教九流混雜,算不得好地段,正常情況下,沒有哪個富家子到這里來瀟灑。
左凌泉端著酒碗抿了口,搖頭道:
“過幾天就要選駙馬,家里催的緊,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一會兒。”
湯靜煣奇怪道:
“長公主選駙馬可是好事,多少人爭先恐后,你怎么借酒消愁?是怕選不上?”
左凌泉略顯無奈:“湯姐不是說,我要去了,公主肯定選我嗎?”
湯靜煣心里其實真這么想,特別是白天左凌泉拔刀相助后,她覺得公主要是不選這俠肝義膽的俊公子,簡直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