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不想當?”
“駙馬有什么好當的,湯姐長住京城,難道不知道駙馬是啥模樣?”
“……”
湯靜煣皺起眉兒,回想了下,她見過的駙馬爺,地位很高,出門都是前呼后擁,誰見了都得客氣招呼。
不過,左凌泉好像本身地位就很高,今天過來的隨從也不少,長輩還是正三品的大員。
湯靜煣雖然不了解駙馬的生活,但夫妻之間的關系還是能聯想出來。
公主位高權重,肯定不會按男尊女卑的世俗規矩算,妻強夫弱,娘家強婆家弱,當丈夫的必然會受窩囊氣,拋開駙馬的尊崇身份,好像和入贅沒什么太大區別。
這么一想,湯靜煣有點理解了,她站起身來,走到酒桌對面坐下,用手兒撐著臉頰,唏噓道:
“也是,你年紀輕,長的俊,武藝高,長輩還官居要職,放在其他地方肯定出人頭地,跑去當駙馬,哪怕是長公主的駙馬,也太委屈了。”
左凌泉總算聽了句暖心的話,不過這事兒已成定局,必須得去,拉著人吐苦水不太好。他輕笑了下,岔開話題,說起了別的:
“湯姐謬贊了,想當還不一定被選上呢。對了,湯姐怎么一個人在這里開鋪子?”
湯靜煣聽到這個,搖頭一笑:
“還能如何,父母早故,就剩我一個,請人搭手不放心,也沒搭手的地方。”
左凌泉笑意隱去,稍顯歉意:
“不好意思,是我多言。”
“沒什么的,街上都知道,親戚們以前還刁難我呢,多虧老張熱心腸,罵了那些人一頓,后面才安穩下來。”
湯靜煣抿嘴一笑,抬手指了指遠處的一片建筑:
“老張就住在那邊,別看他嘴里沒個正經,其實人不錯,今天在街上差點出事,多虧公子仗義出手,救了他一命。”
左凌泉不過是力所能及之下幫忙,沒什么好自豪的,對此付之一笑,又問道:
“湯姐年紀應該比我大,怎么不找個靠譜的相公?”
湯靜煣眉兒一皺,見左凌泉眼中沒有輕薄調侃的意思,才用打趣的語氣道:
“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兒,問姐姐是否婚配,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左凌泉單純好奇,真沒其他意思,見此抬了抬手:
“是我得罪,只是湯姐看起來不像嫁不出去的模樣,好奇罷了。”
湯靜煣露出些許得意的模樣,挑了挑眉毛,便站起身來,又坐回了門口,看起來是不想說話了。
左凌泉知道不小心把天聊死了,也不好再多嘴,準備喝完這壺酒,便起身告辭。
只是湯靜煣坐在酒肆門口,看著雨幕中的街道,隱隱約約間,忽然發現白天兇獸作亂的廢墟旁,有個黑影在動。
!!
湯靜煣白天被嚇慘了,心有余悸,連忙站起身來,臉兒煞白跑到了左凌泉身邊,抬手指向外面,連聲音都不敢出,只是擠眉弄眼示意,就差把左凌泉拉起來擋在面前。
左凌泉臉色微變,以為又有兇獸作亂,抓起了桌子上的佩劍,小心翼翼從窗口探出頭去。
小街上雨勢頗大,白天出事兒的地方有些距離,看不仔細,只能瞧見一道黑影,處于兇獸撞毀的房舍外,沿著痕跡緩慢移動,從輪廓上來看,不是兇獸,更像是一個緩步行走的人。
左凌泉暗暗松了口氣,為了保險起見,他讓湯靜煣熄燈栓門,然后無聲無息的躍出了窗口,朝那個人影走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