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讓這匹馬別動而已……”
姜怡眼見再鬧下去得出人命,抬手叫來護衛,想讓護衛下去幫忙。
可護衛還沒跑下樓梯,球場上便有一騎飛馳而來,朝馬廄沖去。
姜怡抬眼瞧去,不由一愣:
“這廝跑過來作甚?”
————
左凌泉在球場上摸魚,自然也發現了馬廄的動靜。
在他看來,黑色駿馬是三叔給他準備的,馬匹受驚若是傷了人,他有責任。
而且打馬球比的是騎術,落馬或者離場自然出局。
左凌泉本就不想當駙馬,有個名正言順落選法子擺在眼前,他自然沒遲疑,飛馬來到了馬廄外,翻身下馬,徒步跑到了橫沖直撞的烈馬附近,從小吏手上奪過了套馬索,一個箭步躍上圍欄,抬手拋出套馬索,準確無誤套住了烈馬脖頸。
馬匹力量極大,左凌泉雙手拽住套馬索,長靴踩在泥地上,被拽的在地上蹭出了兩條凹槽,手掌也被粗糙麻繩擦出了血絲。
不過左凌泉力量同樣不小,此舉也把烈馬拉停了一瞬間,他見此迅速開口:
“快下來。”
趙槐安渾身是血,都快被嚇傻了,見狀迅速撲倒了地上,一個翻滾后,爬起來就往外跑。
烈馬被激起了兇性,想要踩踏趙槐安,卻被拽的踩偏了位置,見趙槐安逃掉,轉頭又撞向了拉繩子的左凌泉。
烈馬顯然比前幾天遇見的兇獸小一些。
左凌泉不躲不避,貼身之時抬手就是一記沖拳,轟在了馬腦袋上,繼而轉身錯開了沖撞的烈馬。
發瘋的烈馬跑出幾步后,便在重擊下暈厥,四蹄踉蹌摔在了地面上,馬廄里的混亂情況,也就此戛然而止。
“好身手……”
附近的小吏,見烈馬被停住,發出幾聲陳贊。
露臺上,姜怡瞧見左凌泉順利把馬攔下,蹙著眉兒,表情有點復雜。
冷竹坐在旁邊,也在探頭望著,見公主久久不做聲,她開口道:
“公主,上次左凌泉在臨河坊殺兇獸的事兒,恐怕是真的。他有這本事,也有這膽子,更重要的是有這份俠義之心,駙馬都不爭了,也要鋌而走險救人,真是個好人啦。”
姜怡臉上沒有表情,但心里也覺得確實是如此,她沉默了下,才輕哼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要被表象騙了。”
冷竹抿了抿嘴:“下馬離場,便已經出局了,還怎么騙公主?你看他都往看臺上走了,好可惜……”
姜怡抿了抿嘴,看著左凌泉離去的背影,眼神猶豫。
她向來賞罰分明,再記恨左凌泉,方才那種因救人而棄權的場合,她都不應該剝奪對方機會,這和愛恨無關,而是為人處事的原則。
姜怡沉默片刻后,還是開口道:
“看在他出手救人,有點良心的份兒上,再給他個機會……”
姜怡話至此處,稍微頓了下,又道:
“準備的七石弓,換成和其他人一樣的吧,免得又出了岔子。”
冷竹在騎術和射箭兩項做了手腳,還給左凌泉準備了一把需要千斤之力才能拉開的七石強弓。
公主讓左凌泉回來,冷竹在意料之中,畢竟公主行事向來如此,也應該如此。
但把弓也換掉,就讓冷竹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