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聲傳來,聲音很年輕,當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
幾句交談后,腳步聲漸行漸遠。
左凌泉壓著姜怡晃床鋪,不時還在臉蛋兒親兩口。
姜怡強行忍著配合著,直到床快被晃散架了,她才小聲道:
“人走了沒有?”
左凌泉側耳聆聽許久,知道方才那人殺了個回馬槍,不過最后還是離開了。他低頭看著姜怡,輕聲道:
“以后發現有異樣,別直接盯著人看,要用余光。”
姜怡曉得這個道理,但方才黑燈瞎火,距離十幾丈,她從窗戶縫里看人,完全沒料到對方也能察覺。她蹙眉道:
“方才那個人不對勁兒,大半夜過來,店小二不認識,說明不是附近的人;外面路上全是泥水,他身上卻很干凈,要么是坐車過來的,要么就是用了什么法子,沒讓泥水沾身,而且警覺性好高,絕對是修行中人。”
左凌泉也是發現了異樣才出來,他想了想道:“根本沒有腳步聲,只能從雨珠落下的變化察覺到存在,修為還不低。”
“這地方是不毛之地,怎么會來修行中人?”
“修行中人到處都有,只是很難發覺罷了;可能只是擦肩而過,被你目光驚動了,和我們不一定有關系。”
姜怡微微點頭,又琢磨了片刻,才收回心神,看向壓在身上不起來的左凌泉——剛洗過澡,出來得很急,所以……
“呀——你這廝……”
姜怡先是瞪大雙眸,又連忙閉上眼睛,羞惱中帶著驚慌:
“你起來,你要是敢對我……”
手腳胡亂掙扎,想推又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左凌泉翻了個身,躺在了床鋪外側,把被褥拉過來,蓋在了兩人身上,打趣道:
“公主穿著軟甲,連劍都捅不穿,我能如何?”
姜怡連忙用被褥裹住自己,用腳兒把左凌泉往床下面蹬,羞急道:
“你下去,你……”
左凌泉平躺在枕頭上,閉上眼睛道:
“我注意著周邊,公主安心睡覺即可,此地不太平,我就算想對公主不懷好意,也得考慮當下處境不是。”
姜怡知道左凌泉這時候不會亂來,可兩個人睡一張床,左凌泉還沒穿衣裳,和亂來有什么區別?
她蹬了幾下蹬不動,只能縮到了里側的墻邊,本想盯著左凌泉,卻又沒法去看赤身的男子,只能閉眼斥道:
“你好歹穿件衣裳,萬一待會真打起來,你難不成準備光著和人打架?”
左凌泉覺得也是,聽從了吩咐,套上了薄褲,重新躺好,又把被褥拉了拉:
“被子給我點,冷颼颼的。”
“你還怕冷?”
“能蓋被子為什么要硬扛著?”
姜怡咬了咬銀牙,只能抬手放出了一些被子。
左凌泉笑了下,又湊到跟前,和姜怡并肩躺在一起,懷里抱著佩劍,閉上了眼睛。
“……”
姜怡莫得辦法,其實心里也覺得靠在左凌泉身邊安全,也不再多說了,只是轉了個身,背對著左凌泉,開口道:
“團子!過來睡覺。”
“嘰~”
團子正在玩著左凌泉放在桌上的小瓷瓶,聞聲就煽著翅膀飛過來,落在了姜怡的跟前。
姜怡抬手把團子抱在懷里,小聲道:
“你敢亂動,我就把團子腿打折,我看你回去怎么和湯狐媚子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