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夜太漫長,遠不如北美的陽光晴朗。
芝加哥國際機場,身著墨綠色格子衫和肥大牛仔褲的男人冷著一張臉往外走。
明明他頭發油的四五天沒洗了,但充滿神秘的銀灰發色,還有那行走間氣宇軒昂的模樣,卻讓人誤以為他是剛從西部探險回來。
甚至手里提著的那個沾了油漬的帆布包,也仿佛裝著當年印第安人留下的秘寶。
“放心啦教授,我其他方面未必夠行,但在逃跑保命這方面是毋庸置疑的強。”
芬格爾努力保持一副酷哥兒的模樣,嘴里漫無邊際的跟電話那頭的古德里安教授吹著牛:
“法國這邊發生了很多,但是這些事兒牽扯太多,只能說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能亂說,牽扯太廣水太深。
路明非?我有在找,但是找不到他啊。
我從法國跑到西班牙,去了蒙塔利維海灘和諾坎普,要不是施耐德教授說暫停任務,我現在估計都在伯納烏了。
沒有,我真的在找人沒有公費旅游,你想想青春期的男孩子肯定對女孩兒的身體有著無窮無盡的好奇對不對,足球是世界第一大運動,男孩子誰會……
什么?星際爭霸?
哎呀教授我這信號有問題,有個金發大波浪美女阻礙了信號塔的信號,等待會兒找個信號好的地方再和你細說。”
隨便找了個理由掛斷電話,芬格爾出外邊找了輛灰狗巴士前往芝加哥火車站,他需要乘坐cc1000次快車返回學校。
卡塞爾學院位于芝加哥遠郊,交通十分不便,而他身為知名窮鬼,當然不能像其他土豪同學一樣香車美女環繞,想去哪就去哪。
不出意外的,cc1000次快車依舊晚點,這玩意兒在他還是a級學生王的時候還從未有過遲到早退的現象。
但近些年他等級跌落以后……哎,只能說人心易變。
感慨一聲,他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不是清理膀胱和腸道庫存,而是摸出手機聯絡:
“喂喂喂,這里是,麻煩幫我轉接漢高先生。”
“你不覺得幼稚嗎?”電話那頭,一個比古德里安更加蒼老,也更具上位者威勢的聲音傳來。
“就當是對暗號了。”芬格爾無所謂地擺弄著一團糾纏在一起的頭發,這是他在飛機上吃早餐時不小心黏上了醬料。
“之前拜托你的事兒調查的怎么樣了?”
“有點眉目,賣給兄弟會劣質血清的人是誰暫時沒查出來,但恰好我麾下的家族里有人接觸過類似的血清。”漢高的聲音不緊不慢,絲毫沒有在意與自己通話那人是卡塞爾學院的執行專員。
“哇哦,真是個好消息,所以他知道血清的來源嗎?”芬格爾眼睛微亮。
“應該是日本,我有個族人負責處理與南美黑幫相關的問題,他當初和一個跨國販賣人口的黑幫有過交集。
那個黑幫老大說有人在躲避追捕的時候注射了那種劣質血清,直接從人畸變成了類似死侍的怪物,差點給他造成重大損失。
后來他費了很大功夫去找那個不打招呼就在他地盤上兜售血清的人,但最后經銷商和中介都抓了,也只知道賣家可能是日本人,判斷依據是敲定價格時對方說的一句‘喲西’。”
“聽起來他也是個混血種?”芬格爾眼神一動,總感覺這個搞人口貿易的黑老大,販賣的不是什么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