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從寬,今晚尸沉東京灣。
抗拒從嚴,夜夜笙歌玉藻前!
源稚女在猛鬼眾耳濡目染這么多年,如此簡單的道理豈會不懂。
而且他也不覺得路明非是在釋放善意,面前的波板糖更像是一種嘲諷。
嘲諷他是個長不大的死小孩,成天哥哥長哥哥短。
記得在小時候,家里窮買不起好看的零食,他只能艷羨地看著同學炫耀,哥哥知道后就攢了半個月的零用錢,給他買了個跟腦袋一樣大的超級波板糖。
兄弟倆坐在器械儲藏室頂上分著吃。
哥哥指著遠處漸漸隱沒山后的太陽,說要帶著他離開這座看不到希望的大山,要帶他去東京看大城市的風光,要帶他去過從未體驗過的好日子。
可惜,最后哥哥還是食言了。
他被永遠留在了大山里。
“……”
看著不知為何死盯著波板糖不放情緒越來越消極的二舅哥,路明非人都傻了:
“不是哥們兒,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工作?
現在是審問環節,不要隨便切入回憶片段ok?
你以為這里是onepiece還是naruto片場啊?”
他這一口老槽吐的甚是精準,可惜源稚女壓根沒在聽。
神游天外的他想起那次夕陽下的奔跑,因為吹牛皮吹的太晚,他們回去后被養父狠狠罵了一頓,甚至哥哥還被罰不許吃晚飯。
這些,都是他逝去的童年,是他彌足珍貴的回憶。
“啪!”
路明非一巴掌拍在意大利進口的餐桌之上,巨響聲中價值三十萬日元的定制桌面肉眼可見凹下去一塊,而已經開始回憶和哥哥一起躺在被窩說悄悄話的源稚女也終于把注意力重新挪了回來。
他看著路明非,臉上的漠然稍稍淡去,聲音中透著幾分好奇:
“我還以為你會惱羞成怒地教訓我一頓。”
你以為我不想?
但凡你臉色紅潤點,態度再肆無忌憚點,上輩子對我差點,剛才那一巴掌就不是打在桌子上了。
“廢話少說,你找繪梨衣究竟為了什么?”路明非皺眉,他不覺得源稚女會這么幼稚。
“之前派人在玉藻前刺殺我的應該是你吧,看你的模樣在猛鬼眾也是身居高位,因為嫉妒自己的妹妹搶走了本該屬于你的關注度,所以找上門……
這種事,不覺得幼稚嗎?”
源稚女眼神平靜:“她不是我妹妹。”
雖然在夢里那個紅頭發的女孩兒不止一次出現過,但無論是風間琉璃還是源稚女,對她都沒有什么好感。
在他心里,她只是一個小偷和強盜。
偷走了本屬于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