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并不在意日本民眾的死活,但畢竟秘黨已經將視線全部放在了日本這邊,若是出現大規模死侍殺人事件,那他也別想著做其他事兒了,直接跟秘黨爆了得了。
一陣調兵遣將之后,橘政宗總算是布置妥當,看著同時出動的執法人和清道夫,心里舒了一口氣。
短短一個星期,十八年來的布置就險些功虧一簣,還好他后手無數。
不過心里那股不安還是如附骨之疽般在心頭縈繞,思索片刻,橘政宗還是起身離開。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有些風險,還是要規避的。
……
名神高速,結束和橘政宗通話的源稚生陷入了久久無言的沉默,和路明非一起坐在后座的源稚女見狀不由出聲安慰道:
“哥哥,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話,就讓我來吧。”
在面對哥哥的時候,他永遠都是那個十七歲的少年,單純、善良、為哥哥著想。
所以哪怕這是一件對他而言十分殘忍的事,也依舊選擇了提哥哥分擔痛苦。
反正,他也挺想手刃仇敵。
王將的人頭被路明非給搶了,但源稚生在其中發揮關鍵的作用,如果不是他把王將的腿給絞斷,還真不一定殺的了王將。
相處六年,他太清楚王將有多難殺了。
所以四舍五入,相當于是哥哥幫自己報了大仇,那么理所應當的,自己也該替哥哥結束痛苦。
只是他這話一出,源稚生還沒什么反應,剛才拿著手機充當音效師的路明非忍不住笑了:
“什么意思?兄弟如衣服,義父如手足,好一個倒反天罡!”
盡管他知道大舅哥沉默肯定不是因為橘政宗,可二舅哥這話實在太搞,不拿出來做做文章,多少有點浪費素材。
他已經悄摸打開錄音,準備拿今晚的話吃他倆一輩子。
然而源稚生壓根沒搭理路明非這個拱火之心昭然若揭的家伙,緊繃的上身微微放松,靠在椅背上,聲音有些低沉:
“橘政宗是蛇岐八家的最高領袖,受他恩惠的人不知凡幾,一旦他的問題徹底曝光,可能會給家族不可預估的災難。
所以就算他真的要死,其他家主和長老也不可能讓他身敗名裂的死。”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讓橘政宗死的太痛快。
起碼,把兄弟倆這些年受的苦難都還回來。
源稚女聞言心里好受很多,果然哥哥還是愛自己的。
正想開動機靈的小腦瓜幫忙出出主意,讓橘政宗死后骨灰可以放在茅坑底下,就聽旁邊的路明非搭腔道:
“這些就不勞你費心了,據可靠情報昂熱那老頭已經準備來日本整頓一下日本分部的違法亂紀現象,到時候只需要把證據往他桌上一放,一切就都不用操心了。
是吧,師兄?”
沉默寡言的楚司機微微頷首,那頭老獅子平日里看著斯斯文文是個風流瀟灑老紳士,但他拿起刀的時候,就是世間一等一的暴徒。
“那繪梨衣呢,我和稚女除了腦袋之外身體并無大礙,但繪梨衣的身體必須定時……”源稚生話說到這,看了眼沉默開車的楚子航,朝后視鏡里的路明非遞了個你懂的眼神。
“無妨,我已經找專業人士解析血清配方了。”路明非回以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眼神。
但實際上,他很清楚即便復刻出來死侍胎兒血清也只是治標不治本,非長遠之計。
想要讓繪梨衣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在陽光下,想去哪就去哪,必須另尋他法。
而恰好,他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只是有億點點風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