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杉越復述全過程,昂熱也是頗為無語,很顯然這個老家伙是被人利用了。
“你又沒有女兒,怎么能感受到我當時的心情?”上杉越捏著半瓶礦泉水,臉上的血跡和污漬已經擦拭干凈,說話時表情十分憤懣。
“那種寶貝疙瘩一不留神,就被不學好的黃毛混混偷走糟蹋的感覺,你哪里可能懂?!”
昂熱聞言忍不住斜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養過那孩子一樣。”
在離開惠比壽之后,因為上杉越的身份十分敏感,所以他們并未前往蛇岐八家的產業,而是去了文京區。
上杉越表示今晚回落敗純粹是餐廳撿的那把刀不夠好,要回家里拿刀。
昂熱覺得這老東西是在找借口,但也沒有拆穿,正好他也想看看上杉越消失這些年都去干了什么,如今過的怎樣。
而上杉越也簡單透露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無妻無兒無女孑然一身,白天在社區神社當義工,晚上推著拉面車去東大后校門賺養老錢,生活單調且乏味。
所以,昂熱也才有此一問。
上杉越有些詞窮,畢竟要不是前晚那個小富婆,他就是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其實還留下過血脈。
但這并不妨礙他自覺終于壓了昂熱一頭。
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沒在任何領域贏過昂熱,即便是傲視天下的超強血統,也快不過賴皮的時間零,被打的滿頭包。
現在總算是有點吐氣揚眉的感覺。
可一想到拐走自己女兒,還暴打自己一頓的是昂熱后輩,他又高興不起來。
于是岔開話題道:“那小子到底什么來頭?”
“他叫路明非,是今年卡塞爾學院最重要的招生目標。”昂熱聲音淡淡的,根本聽不出什么異樣。
“幾個意思,那小子還是個野蠻生長的混血種?”上杉越多年沒有接觸混血種世界,但終究是在東京大學附近搞營生,對大學的事情了解可謂全面。
而又因為媽媽,他最關注的海外訊息一是法國,二是中國。
知道海對面搞的是應試教育,很多東西得到了大學才能接觸到。
“就他跟我比劃的那兩下,沒個幾年的訓練根本下不來,你別告訴我那小子是在少年宮學的拳腳功夫。”
“少年宮怎么了?”昂熱瞥他一眼,“我們卡塞爾還有個少年宮劍圣呢,人家在劍道培訓中心練了兩年,進入學校直接就拿下近身戰無敵的稱號。”
上杉越沒料到中國的少年宮含金量竟然這么足,但很快又如盲生發現了華點:
“你說他是卡塞爾學院的招生目標,也就是你們還沒有成功招收他入學?”
他轉過頭,眼睛緊盯著昂熱:“堂堂希爾伯特·讓·昂熱,也有被人拒絕的時候?”
昂熱操控著瑪薩拉蒂在車流中穿行,目光落在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沒有立即回答。
路明非的事情確實是個意外,那個看似普通的少年身上藏著太多謎團,連知曉一些內幕的他都無法參透。
“還有,就算他拒絕了卡塞爾學院的邀請,現在也應該在上學,怎么無緣無故跑到日本來勾搭我女兒?”
我怎么知道?
“現在互聯網那么發達,跨國交友很正常。”昂熱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年輕人嘛,敢想敢干,腦子一熱就跑來線下約見。”
上杉越也是過來人,知道日本的筆友文化由來已久,關系到位之后確實會約出來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