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燙。”路明非沒有制止,這團火的溫度很低。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么原理,反正他想,就做到了。
繪梨衣自小在日本長大,去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神戶山中的神社,而且每次外出還都要哥哥陪在身邊,有時還得避人耳目,說起來真沒見過什么世面。
所以在獲得光源后,哪怕小鎮看起來陰森森沒什么有趣的,她也還是興致勃勃地鉆來鉆去,甚至還想去推別人家的店門。
路明非趕緊把她攔下,他們是來旅游看海的,不是來當雌雄大盜的。
有幾戶人家家里養了狗,許是聽到動靜聞到了陌生人的氣味,隔著老遠就在那里狗叫,聲音在寂靜的夜傳出去老遠。
為防被人當成偷狗賊,路明非正想來個虎軀一震霸氣側漏震懾群狗,可才往前走了幾步,那些狗就嗚咽著聲音小了下去,似乎是發現找錯對象,夾著尾巴縮回籠子不敢吱聲了。
路明非有些無語,但沒太過在意,繼續牽著繪梨衣往小鎮深處走去。
此時已經半夜,登山電車早已停運,但路明非可不管這些,他帶著繪梨衣坐上電車,神秘兮兮地跟女孩兒說看我表演一個魔術。
然后繪梨衣就見他打了個響指,無人操控的電車忽的發出一聲異響,緊接著便搖搖晃晃開始工作。
齒輪與軌道咬合,發出哥譚警長一樣的聲音,緩緩朝著山上爬去。
登山電車沒有窗戶,被晚風吹得微微搖晃,繪梨衣感覺像是在坐過山車,而且是沒有安全帶的真·過山車,抓著路明非的手不敢松開,人都快擠到他懷里了。
像夢里一樣,只是沒掉眼淚。
車在山頂是地藏廟停下,路明非牽著繪梨衣下車,沿著幾十年前曠工們進山采礦的小路緩步前行。
繪梨衣穿著剛買的jimmychoo高跟鞋,走在凹凸不平的路面有些不穩,她原本想要扶著路明非避免摔倒,誰曾想手才剛搭上他的肩膀,他就先一步蹲下,攬住腿彎將她背了起來。
前胸貼后背,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縫隙。
繪梨衣黑色的長發垂落,晚風拂過,輕輕抽打在路明非面頰上,洗發水的香味與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種海飛絲的感覺。
“重不重?”她小聲問道。
距離山頂還有一段路,昨天吃了好多東西,她擔心自己會比平時重。
“很輕,要多吃點。”路明非掂了掂,本意是想要像稱豬仔一樣逗逗繪梨衣,豈料軟彈的推背感襲來,又覺得已經足夠,無需繼續變大了。
未免心猿意馬,他岔開話題:“餓不餓,餓的話待會兒釣魚給你吃。”
“不餓。”繪梨衣搖頭,輕輕勾著男孩兒的脖子,白皙臉蛋貼著他的脖頸,聲音還沒來得及被風捎走三成,便已盡數傳入他的耳朵。
呼吸打在耳朵上,濕濕的,熱熱的。
路明非忍不住吹起了歡快的口哨。
“好奇怪的旋律。”繪梨衣沒聽過,眨巴著眼問他是什么歌。
少年壞笑一聲,裝正人君子:
“叫豬剛鬣背高翠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