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指了指后方掛著的萬事屋招牌,一副拿錢辦事的模樣。
家國情懷是對給自己人的,對外他一向明碼標價。
傭金到位,黑王干廢。
錢沒給夠,轉身就走。
昂熱也拿路明非沒辦法,就現在的情況,哪怕是路明非爸媽出馬都未必好使。
他發育的太快,隱藏的太深,才脫離卡塞爾學院的視線半個月,就已經進化成了一尊恐怖的大殺器,誰想利用他都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身板夠不夠承受反噬。
就目前收集到的情報,路明非一個人剿滅秘黨真不是什么難事兒,所以他還得幫忙壓著點消息,不讓秘黨那幫蠢貨對路明非起什么壞心思。
會死的。
程霜繁見校長吃癟,笑著表示下午大家坐同一航班回國,正好做個伴。
路明非自無不可,他對老程的感官還是不錯的。
愷撒則表示有機會的話,暑假可能會到中國旅游,當然也歡迎路明非來意大利做客,他親自作陪。
加圖索家族目前可在路明非的懷疑名單上,如果確定那假死脫身的邦達列夫與其有關,到時還不定會爆發何種沖突。
不過那應該也和愷撒無關,他是個驕傲的中二病,崇尚的是煌煌正道,陰謀詭計和他不搭噶。
上杉越在旁邊眼巴巴等了半天,見他們終于聊完,也開口加入了聊天序列。
“路君,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比如東大后門一條街”今天早上,有家置業公司的總經理找上門,問他考慮清楚沒,是否同意將那條街的所有權出售。
合同依舊是之前晚上蘇恩曦給他看的合同,報價也沒有變化,依舊是常人幾輩子都揮霍不光的巨額數字。
上杉越好奇為什么換人,那總經理說他們集團的總裁日理萬機,沒有那么多時間精力在一件事上。
于是他找來犬山家的律師,讓他幫忙過目,確定合同沒問題后簽字畫押,馬上那邊給他一個賬戶,里邊躺著稅后十二億美元的巨額財富,任他支取。
錢包厚了人也就有底氣了,而上杉越自然不會忘記蘇恩曦說的,有人主動提起那條街,導致自己暴露,也獲悉了三個子女的消息。
路明非抬眸看他一眼,客套點了點頭:“嗯,有過一面之緣。”
知道接下來是皇血的家務事,昂熱不打算留下看熱鬧,起身告辭,把幾位學生和手下都帶走了,把空間留給這一大家子。
等人走了,上杉越起身,鄭重朝路明非鞠了一躬:
“路君,這些天稚生稚女和繪梨衣都承你照顧,解除多年來的誤會,避開了生死危機,老夫感激不盡。”
雖然是拐走自己閨女的小黃毛,但他清楚自己根本沒理由也沒資格對他們的事指手畫腳,便只能用這種方法表達感謝。
源稚女已經猜出上杉越就是自己的生父,此時真相揭露倒也沒有太過驚訝,依舊保持平靜。
路明非坦然受禮,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我是為了繪梨衣,與你無關。”
被上杉越忽如其來舉動干擾注意力的繪梨衣側目打量著,不清楚這是在演哪一出。
源稚生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嘆一聲。
有些責任一旦被他人承擔,連感謝都顯得多余。
上杉越站直身子,視線掠過路明非那張平靜無波的面龐,落在繪梨衣和源稚女身上,皺紋里盛滿復雜的情緒:
“我知道,但我畢竟是他們的父親,即便從未盡過責任,也該有所表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