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聽到這個敬辭并沒什么太大反應,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救你的另有其人,她大概率會讓你幫忙做點什么事兒,配合就行。”
“那,那需要我時刻聯系匯報情況嗎”邵南音下意識想要摸手機,卻摸了空,這才想起來在交換身份的時候一同塞給了邵南琴。
想了想路明非還是報了個電話,讓她沒緊急情況別隨便聯系。
“就這樣,好好完成任務,不用擔心你姐姐,秘黨那邊我也有關系,她不會有事兒的。”
路明非拍拍她的肩,也不等對方回應,順手在她脖子上一按,還想說些感謝話的邵南音瞬間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就這幾句話還需要特意跑過來叮囑一下”老唐不解,在他看來,邵南音就算沒得到路明非的明確指示,也一定會按照他們的預期行動。
畢竟,她沒得選。
剛才他在高架橋上遠遠看著,雖然看不清那個藏身于言靈冥照之內的身影,但依舊能感到一陣熟悉的感覺。
不像尼伯龍根里的那種發自心底的厭惡,更多是一種……怎么說呢,類似于看別人家孩子的羨慕,又帶著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味在里邊。
感官過于復雜,以至于他甚至都難以形容具體是種什么感覺。
“叮囑過了,她就不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身上的壓力能小點。”路明非此舉其實只是單純給邵南音減少一點壓力,否則她要是發現自己卷進了龍王的算計之中,估計晚上睡覺都不敢合眼,生怕背后中了三十六刀最后結案是死于自殺。
無間道有云,作一個臥底總是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在黑白兩道之間游走,如同身處無間地獄。
“行吧,你看著來。”老唐沒再多說,在這方面,他向來信任路明非的判斷,把昏迷的邵南音重新掛回樹上,確保她的姿勢和原來一模一樣不曾醒過后,便跳下來回到車上。
剛一上車,芬格爾就湊過來:“你們把那條龍怎么樣了,清蒸還是刺身”
“碳烤。”路明非推開他的腦袋,關上車門打了個哈欠,示意芬格爾趕緊開車回酒店。
芬格爾也是隨口問問,他知道路明非和老唐身上的秘密很多,但已經上了賊船,也沒有啥都沒撈著就下船的道理。
等時機成熟,他們總歸是會說的。
到時整個大新聞出來,他不就發了嗎。
想到這里,他心情大好,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調。
昨晚他在守夜人論壇上煽風點火,成功讓獅心會和學生會展開了一場史詩級罵戰,靠著手頭上獨家機密雙邊加料狠狠賺了一波。
而今天中午又跟蘇氏集團的董事長以茶代酒把酒言歡共商經濟大事,對方暗示等投資見效后會給自己一個大紅包當“咨詢費”。
這日子,簡直不要太滋潤!
果然在卡塞爾學院混沒前途,三天餓九頓,還是跟著路明燈好,衣食住行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與此同時,楚子航告別了程霜繁,借走高冪的摩托一路風馳電掣趕往追尾事故現場。
夜色下,引擎轟鳴,黑色騎士身如一道黑色閃電掠過街道。
橙黃的路燈光暈在瀝青路面上暈染開來,一輛漆黑的邁巴赫靜靜停靠在路邊,流線型的車身在夜色中泛著低調奢華的光澤。
車窗全降,少女纖細的手臂懶洋洋地搭在窗框上,下巴抵著手背,發絲被夜風輕輕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