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棟應了“是”,笑嘻嘻得看著他倆不說話。
“你這么大本事,還要拜托我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做什么?”
“不敢,只是這次...”方正化想了想說道:“在下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銀錢,就在司禮監我房中床頭柜子下,這是鑰匙。”
方正化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把黃銅小鑰匙遞了過去,夏云奇怪得看了一眼,說道:“我和你非親非故,你也沒必要把遺產給我!”
“啊,不是,”方正化說道:“我在老家還有個妹妹,若這次我回不來,還勞煩夏同知將我存的這些銀子,拿去給我妹妹做嫁妝。”
王家棟聽了這話,原本還笑意吟吟的臉頓時耷拉了下來,眼眶也有些泛紅,夏云看著那把鑰匙,卻是沒動手去接,“你的妹妹,同我何干,再說了,我們錦衣衛一向貪得很,你就不怕這些銀子我都給你扣下?”
方正化搖了搖頭,又將手朝前遞了遞,“我知道夏同知不是這樣的人,勞煩了,也好讓我安心。”
夏云冷哼一聲,下巴努了努王家棟方向,“怎么不讓他去?”
“我們做內侍的,無旨不得出宮,再說了,他還小,我還怕我的銀子在他手里給丟了呢,我存了好些年的,心疼!”
方正化見夏云還是不接,上前幾步將鑰匙放在他的手中,“勞煩勞煩,多謝多謝!”
夏云摩挲著黃銅鑰匙,沒說“去”,卻也沒說“不去”,最后捏了捏,塞在了腰帶中,“我先給你收著,免得和談時給弄丟了,回來記得問我要,不然我可就去偷你銀子了!”
“好!”方正化笑著道:“多謝夏兄!”
“同知,祖總兵求見陛下!”這時,院中值守的錦衣衛走來說道。
夏云點了點頭,繼而朝王家棟看了一眼,王家棟忙反應過來這該是自己的事,忙快步走到門前,敲了敲門小聲稟報道:“陛下,祖總兵求見!”
只聽里面“嗯”了一聲,繼而有紙張翻動的聲音,“進來!”
王家棟忙應是,朝外面招了招手。
祖大壽從院門外走入,朝夏云和方正化拱了拱手,繼而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臣,見過陛下!”
朱由檢將手中毛筆放下,轉了轉脖頸問道:“這么晚來見朕,是有什么事?”
祖大壽說了聲“是”,對上皇帝的目光,卻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臣有罪,臣來請罪!”
朱由檢奇怪,“是因為祖寬的事?”
“祖寬之事,臣治下不嚴,是臣失職,但臣眼下所說,卻不是為此事。”
“別吞吞吐吐的,直接說!”朱由檢不喜歡大臣同他繞圈子,腦袋疼。
“是,”祖大壽見皇帝沒叫自己起,仍舊跪著道:“臣此前被皇太極俘去,事后詐降才得以回錦州,此事,是臣有罪。”
原來是因為這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