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彝憲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囁嚅著垂頭不言。
朱由檢將賬簿扔了回去,“弄虛作假的東西,看了有什么意思?”
“陛下,奴婢不敢!”張彝憲忙跪在地上請罪,他可不敢在賬簿上做手腳啊!
“曹化淳、駱養性,你二人將戶部、兵部、御馬監、司禮監這幾處財政給朕查清楚了,順便,你們東廠和錦衣衛也給朕自查,朕要知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你們到底貪了多少!”
二人心頭一凜,忙拱手應是。
陛下這次旨意,可是要明著查了,也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腥風血雨來!
自查,唉,這可怎么查呀!
拿進來的銀子容易,要拿出去,可不知道有多難,就他們二人自己想想,也心疼得很!
“年底封衙之前,朕要看到結果!”朱由檢又加了一句。
封衙,可只剩十來日了,時日怕是不夠啊!
三人告退出了殿,張彝憲苦著臉,看向曹化淳和駱養性,說道:“奴婢真沒做手腳,奴婢只負責管理內帑,陛下的銀子,真不敢伸手啊!”
曹化淳朝張彝憲擺了擺手,“你去吧,查不到你身上!”
張彝憲心下一松,忙行禮告退了出去,駱養性看著人離去,輕聲道:“陛下是想動王之心?”
“哼,”曹化淳臉上浮現得意之色,“也該輪到他了!這幾年,他可是撈了不少!”
御馬監曾經提督西廠,和東廠分庭抗禮,別人怕東廠廠督曹化淳,王之心可不怕,明里暗里得使了不少絆子。
況且,勇衛營原就是御馬監下的,可皇帝卻將其交給曹化淳提督,這讓二人的結又深了一些。
這次,皇帝要查御馬監,也難怪曹化淳心里止不住得得意高興。
“可陛下就給了十來日,怕是不夠!”
曹化淳睨了一眼,“是不夠,那就動些手段,別忘了你我是干什么的!”
駱養性聞言,忙領會到了曹化淳的意思,“那就聽廠督的!”
“另外,陛下要求自查,可千萬別糊弄了事,陛下可還有別的眼線盯著咱們!”曹化淳說道。
“廠督,難道你已是查出來是何人了?”駱養性忙問道,他對皇帝另外的消息渠道可是感興趣得很。
曹化淳搖了搖頭,“咱家不知,只知道那些人有著通天的本事,竟然連韃子宮里的消息都能打探出來,駱養性,咱們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一舉一動,陛下可是明白得很,不動咱們,也是因為咱們還有用,命...比銀子重要!”
曹化淳自然是從方正化那里聽說的和談時候的事。
和談時,方正化一直隨伺朱由檢,自然能將朱由檢和皇太極的對話聽得清楚明白,回來曹化淳問起,方正化想著陛下沒說要保密,更是讓夏云將和談之事大肆宣揚,想來是可以說,也便告訴給了曹化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