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跪了,阿濟格和多鐸也一同跪在了地上,他們一母同胞,自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哪里能讓多爾袞一個人擔著。
皇太極見此,忍不住一聲冷哼,“多爾袞降為睿郡王、阿濟格援救不利,降為英郡王,多鐸...”
皇太極看向多鐸,他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無功無過,便朝他擺了擺手。
多鐸卻是開口道:“皇上,此行臣無能,既沒有攻下錦州,于和談也無用,該罰!”
皇太極一聽,腹誹他們兄弟倒是齊心得很,還有上趕子找罰的,既然如此,便成全了他。
“多鐸御前失儀,降為多羅貝勒,可滿意?”
多鐸臉色一白,自己一個親王,居然直接降為了貝勒,可話是自己說的,哪里能再收回,只好叩首謝恩。
一旁豪格見了,忍不住譏諷道:“也不看看這次惹了多大的禍,還想以退為進,難不成你以為皇阿瑪還能賞你?”
“閉嘴!”皇太極朝著豪格一聲怒喝,“別以為你干的那些事,朕都不知道!”
“皇阿瑪,”豪格站起身來,朝皇太極說道:“是多爾袞上了明軍的當,沒他指令,兒子怎么敢入城,又怎么會被困住,又怎么會吃...”
“朕讓你閉嘴,你這個蠢貨!”皇太極一拍御案,罵道:“你是不是連貝勒都不想做?”
他們在濟南城中吃了什么,這事皇太極心中有數,但不明說,只當是突圍出城時戰死了的。
后續該給撫恤給撫恤,但要說是被吃了,大清的軍隊,以后誰還能安心跟著他們?
豪格頗是不服氣,最后還是低頭領命,坐了回去。
皇太極罰了多爾袞兄弟三人,才淡淡道:“都起來吧,這事就這么過去,望你們好自為之,開宴!”
三人謝恩起身落座,宴席在一片微妙的氣氛中開始,沒有人心里輕松,就是海蘭珠,眉心也是緊緊蹙著。
這場家宴,多爾袞食不知味,草草用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只一杯接一杯得飲酒。
從始至終,他沒有看對面的莊妃一眼,可皇太極卻是時不時得掃一眼,對于他此番行為,卻更是懷疑。
欲蓋彌彰,不就如此?
而莊妃本就是個眼界長遠的女人,對于這次戰事,她完全不認為是多爾袞的問題,看向多爾袞的目光中便多了幾分同情,再見他接連飲酒,更是輕嘆了一聲。
這聲嘆息,被關注著他倆的皇太極捕捉到了耳中,當即問道:“莊妃,你為何嘆息?”
莊妃沒想到自己這一聲輕嘆會被皇太極聽到,他不是一向心思都在自己姐姐海蘭珠身上的嗎?
聞言,莊妃起身回道:“皇上,妾只是覺得戰事不易,為兵為將更是不易。”
皇太極目光掃向多爾袞,見他仍舊垂著頭,心中不適更甚,“朕還以為,你是覺得朕罰錯了多爾袞,要替他求情呢!”
這話說完,多鐸手驀地一抖,手中酒盞“啪”地掉在了地上,阿濟格放下筷子,皺眉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