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抿了抿唇,終于證實了自己所想,原來皇上果真是懷疑自己,可這事如此荒謬,皇上怎么能信?
“皇上,妾是后妃,后妃不得干預朝政,妾還是知道的,”莊妃神情平穩,隱隱透露著一股單純的疑惑,“陛下要罰誰,要賞誰,妾都不敢置喙。”
皇太極見她神情坦蕩,一時間又不確定自己的猜想。
“皇上,飯菜該涼了!”海蘭珠輕輕拽了拽皇太極的衣袖,笑著說道:“妾餓了,皇上不用,妾也不敢用啊!”
皇太極知道海蘭珠是給莊妃解圍,也罷,這事不急于一時,若他二人真有勾連,總會露出端倪。
“好,用膳吧!”皇太極取了筷子,夾了些菜放在海蘭珠碗中,“多吃些!”
多爾袞捏著酒盞的手背骨節分明,恨不得將酒盞狠狠砸在地上。
想他忠心耿耿,為了大清能入主中原舍生忘死,拼殺在前,在濟南城中食不果腹,差一點就沒能熬過去。
可是換來了什么?
自己從未想過要奪他的皇位,更沒有覬覦過他的女人,可他就憑明國皇帝一句話,就能如此猜忌自己。
憑什么!
朱由檢要是知道他一句話,這么快就起了作用,當真是睡覺都要笑醒。
正如他說的,人性經不住考驗,皇太極是皇帝,他對于權勢更是有著極重的渴望,誰要是可能成為他的威脅,他定然會想方設法,將威脅除去。
更何況,多爾袞能力出眾,若是忠于他,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可若是會成為其敵人,那便會寢食難安了。
自然,朱由檢不會知道這些,他也沒空再去想建奴那里的事,他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
先是翌日散朝之后不久,曹化淳和駱養性就求見,將自查的結果呈給了朱由檢。
錦衣衛衙門所有人共自查所得白銀二十三萬兩,還有收的一些珍珠瑪瑙珊瑚香料等貴重之物,已是運去了太倉庫中。
曹化淳這邊,由于東廠的人多由錦衣衛中所來,如番役一百多人,是從錦衣衛中挑選精干分子組成,而其掌刑千戶、理刑百戶又是由錦衣衛千戶、百戶來擔任,除此外,掌班、領班、司房四十多人,均是由錦衣衛撥給。
這么算下來,剩下東廠自己的人,不足千人,又是底層人員,委實拿不到什么銀子。
而錦衣衛那邊已是查了一次,東廠這邊不可能讓他們再吐第二次,因此,東廠自查的白銀,不過五萬兩。
朱由檢看了眼他們二人寫的請罪折子和白銀數目,放在了一邊,開口道:“你們二人是朕稽查百官的倚仗,你們自己萬不可再行如此貪贓之事,不然,朕第一個饒不了你們!”
曹化淳和駱養性忙低頭應“是”,同時心中也松了一口氣,聽陛下這意思,他們這事就算過了。
朱由檢讓廠衛先自查,也不過就是讓外人看到,自己的親衛都自查了,其他人,也該主動點、機靈點,否則可就不客氣了。
“其他的,你們去給朕查清楚吧!”朱由檢朝他們揮了揮手,二人領命,忙去執行,十日時間已是過了一日,可要抓緊了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