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若望沒有立即回答,他似乎猶豫,“可要是被大明朝廷知道,定是要驅逐我們的。”
金尼閣“唉”了一聲,“咱們可不用自己去嘛,北邊投降了建奴的漢臣中間,不是有咱們的人?讓他們去就好!”
“那西邊呢?”
“西邊就更容易了,”金尼閣笑了笑,“大明的這些百姓,都是困苦不堪,張獻忠這些人的隊伍中,原來都是農民多,只要咱們露幾手,他們一定會驚嘆不已,再能給他們點好處,還怕這些人不信我們?你說是不是?”
湯若望仍舊在猶豫,在他理念中,在大明傳教,從上層官吏中開始是最有效的一種,既能替自己給上層人傳話,又能給下面的百姓帶來影響。
可是現在要去北邊和西邊,能有用?
“別猶豫了,如果真有一天大明完了,咱們回去,也是要被處死的,你難道愿意這樣?新/教日益壯大,咱們沒有別的退路了!”金尼閣在旁邊繼續勸道。
“好,”湯若望終于點了頭,“那此事,就交給你辦,我去南邊找張浦說科舉的事!”
“好!”金尼閣當即笑了出來,“你放心,只要成了,今后大明這片土地上,也是我主的領土!”
關于嘉定伯周奎的案子,范復粹很快就審理結束,將案子詳細呈給了皇帝,刑部給的意見,是貶為庶民,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返京。
這個處置,對于享慣了榮華富貴的周奎而言,無異給叛了死刑。
朱由檢在案卷上寫了個“駁”,“他到底也是皇后的父親,他可以對朕無義,朕不能無情,”朱由檢將案卷交還給范復粹,“沒收其家財,將他貶為庶民,仍留居京師吧!”
范復粹收回案卷,低頭應是,轉身出了宮去。
很快,周奎判罰傳了滿京城,許多人覺得訝異非常,田宏遇說得那些罪名,怎么至于讓陛下處置得這么嚴厲?
可再一打聽,居然得知周奎私用宦官,一時臉色就變了,陛下還是心軟啊,這罪,可是能將人直接斬首了。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田宏遇自然也知道了,他這幾日可是得意得很,皇后的爹又怎么樣,還不是被自己給扳倒了。
今后啊,這周奎看到自己,還得向自己行禮了呢!
以至于,這幾日田宏遇見到誰都是一副驕傲的模樣,若是他有尾巴,這尾巴該是翹到天上去了。
這日,田宏遇倒是待在府中,抱著美妾賞院中盛放的梅花,正是心猿意馬的時候,卻聽有仆從稟報道,說是田禮妃來了。
田宏遇一愣,想著田禮妃怎么出宮來了?
一邊想著,就見田禮妃從月洞門走了進來。
雖然在自己府中,田宏遇還是只能起身,朝著田禮妃行了禮,美妾被田宏遇推到一旁,雖然心中不滿,也只好朝著田禮妃福了福身。
“你先下去!”田禮妃肅容朝美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