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美妾嬌聲百轉千回,田宏遇聽得心癢,可自己女兒到底是妃子,總不能讓一個妾室駁了面子,這一點,田宏遇還是有數的,于是朝美妾揮了揮手,見她扭身離開后,才問道:“你怎么出宮了?陛下可是有什么事?”
“陛下沒事!”田禮妃看著田宏遇道:“女兒看,有事的是您!”
田宏遇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怎么說話呢?你爹我好得很!”
“女兒知道您得意什么,可爹啊,您就沒仔細想想,陛下連皇后的父親都不講情面,又如何會對您留情面呀?”田禮妃著急說道:“陛下今后若是還想治您,您以為也是像之前那次一樣,給點銀子就可以過去了?”
田禮妃這幾日可是不安生,陛下想來對嘉定伯寬厚,就是曾經要勛貴出銀子助餉,嘉定伯給得不多,陛下也只是生悶氣罷了。
可這次,卻是實打實得將人給貶了,而罪魁禍首,可以說就是自己的父親。
“您留點心,”田禮妃又著急道:“嘉定伯雖然被貶為庶民,可仍舊是皇后的父親,太子的外祖父,這一點沒法改變,若有朝一日,陛下重新給予爵位,你覺得他會放過您?”
“哼,那你就不能爭點氣,讓我做太子的外祖父!”田宏遇臉一板,朝田禮妃說道。
田禮妃聽了這話,臉色當即煞白,緊張得四下看了看,跺了跺腳朝田宏遇說道:“爹爹,您這是要女兒的命,連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
田宏遇話出口,也知道自己莽撞了,可嘴上卻是不愿意承認,“你趕緊回宮去吧,與其讓你爹我提防周奎,還是自己爭點氣,把陛下的心牢牢綁住的好!”
田禮妃見田宏遇還是聽不進勸,氣得轉身就走,剛過了二門,卻是突然問道:“兄長呢?他怎么不在?”
院中仆從當即回道:“大爺往江南老宅去了!”
“這個時候,回老宅?”田禮妃皺了皺眉,“別又是去買什么瘦馬,哼,這府邸愈發得烏煙瘴氣了,爹的這些小妾,沒一個是好的,兄長可別也學了爹的樣!”
田德忠這邊,已是坐船經大運河,再轉馬車抵達了秦淮河畔。
雖然天冷,可當他進到南京城中,聞到由秦淮河邊飄來的脂粉香味,便是覺得通體舒泰,渾身暖和得很。
“大爺,咱們去哪兒?”隨身小廝也是一副心癢難耐的神色,看著絡繹不絕男女問道。
“去哪兒?”田德忠掃了一眼,繼而指著不遠處一家酒樓說道:“先去用飯,順便也打聽打聽,這南京城中有哪些絕色,大爺我呀,也先挑選一番!”
“好嘞!”小廝雙眼熠熠生輝,跟在田德忠身后就朝酒樓走去。
這酒樓名為“孫楚酒樓”,傳聞唐代大詩人李白在此留下墨寶,繼而成為世代文人相聚文會之所在。
田德忠跨進大門的時候,堂中已是熙熙攘攘,除了角落一張小桌,便沒了其他坐的地方。
跑堂的上前來,見田德忠著裝精致,神采異于常人,猜其身份定然不凡,躬身笑著道:“這位客官,樓下沒座了,要不上雅間?雅間清凈,臨河,精致也好!”
田德忠掃了一圈堂中眾人,卻是搖了搖頭,指著角落的小桌道:“不用,就那兒,本大爺喜歡的就是熱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