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你...你...”她是早就知道了嗎?
柳如是哼笑一聲,朝陳圓圓說道:“你如今算是明白了吧,虞山先生到底對我是何種想法,哪有什么結兩姓之好,分明是拿我做貨物呢!”
“如是你誤會老夫了,”錢謙益忙解釋道:“是老夫覺得憑如是你的才貌,便是進宮也使得,而老夫這次入京,陛下也曾在老夫面前提過你,想來也是傾慕于你,但礙于不好意思開口,這才旁敲側擊得打聽。”
錢謙益一番解釋之后,又繼續勸道:“如是啊,入宮做娘娘啊,被人伺候,不比伺候人好么,你說是不是?”
陳圓圓本是驚愕著,可眼下聽錢謙益這番說辭,卻也忍不住贊同,是啊,做誰的妾室,也沒有做皇帝的妾室來得好呀!
入宮為娘娘,穿金戴銀,又有數不清的人伺候,這可是再好不過的事啦!
“小女子有自知之明,入宮一事,還請虞山先生不必多言!”柳如是冷淡得拒絕了錢謙益的要求。
可拒絕歸拒絕,柳如是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中仍舊有一絲悵然,自己和陛下身份有著云泥之別,她就算沒有零落成秦淮河邊的歌姬,也是一樣高攀不上陛下的呀!
“身份一事,這有何難?”錢謙益看清柳如是神色,以為她是擔心這個,忙笑著說道:“老夫可認你做義女,有了這層身份,你便是我錢家的人,難道還沒有入宮的資格?”
“你說什么?義女?”柳如是聽了這話可真是氣笑了,為了他自己前程,他居然可以認自己為義女,那之前他們相識種種,又算什么?
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陳圓圓也覺得錢謙益這主意委實不好,也在一旁說道:“這怕是不行,虞山先生還是想別的法子吧!”
“不用,無論做誰的義女,小女子都不會進宮去的!”柳如是堅決拒絕,而后朝陳圓圓說道:“我餓了,菜可都好了?”
這便是不想再說了,陳圓圓雖然覺得可惜,但也知道柳如是的脾氣,怕再勸反而是更堅定她不想入宮的心,忙點頭道“好了”,繼而朝外頭喊道:“大娘,上菜吧!”
錢謙益見眼前情景,也是不住嘆氣,可看柳如是強勢,也不好再勸,留下用飯更是添了尷尬。
天知道,自己也不想說這個,自己也想娶了柳如是,可陛下看上了,自己難道還和能陛下搶不成?
“老夫想著還有事,便不叨擾兩位娘子用飯了,這便告辭!”
錢謙益說著起身朝船艙外走去,剛要出門,還是覺得不甘心,回頭朝柳如是說道:“你若是改變主意,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老夫,老夫隨時恭候!”
說完這話,才從甲班上走到自己小舟上,晃晃悠悠得朝岸邊而去。
錢謙益走后,陳圓圓看向柳如是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虞山先生的打算,所以這幾日才避而不見,如是,你在京城,到底發生了何事?”
陳圓圓也是聰慧之人,哪里看不出這其中定有關聯,適才錢謙益這話出口,驚訝的就自己一個,柳如是可看不出絲毫詫異,所以她,她心中定然是對此有數的。
“圓圓,”柳如是嘆了一聲,眼中浮現些許落寞來,“我在京城,見到了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