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聞言,嘴角扯了一抹戲謔,還商議呢,明明是被關進了詔獄逼問的。
“虞山先生有大才,假以時日,定能再得陛下重用。”陳圓圓則是滿臉欽佩著說道。
陳圓圓說完,見柳如是仍舊不開口,瞪了她一眼,索性自己問道:“虞山先生昨日說,要和如是說些大事,人如今是在了,您要說什么,可趕緊同她說了吧!”
柳如是聽了這話,怨怪得朝陳圓圓瞪了一眼,錢謙益見她抬頭,忙點頭說道:“是,是有大事,如是啊...”
錢謙益看向柳如是,“老夫這幾日來尋你,便是想同你說,可你避而不見,老夫心中也是難受啊!”
“虞山先生說笑了,小女子不過一介歌姬,不值虞山先生如此掛心!”柳如是淡淡道。
“如是千萬別妄自菲薄,如是才華當比世上很多男子,若如是為男兒身,如今怕是已經入朝為官了!”錢謙益笑著朝柳如是說道。
誰不喜歡聽好話呢?
柳如是也一樣,而且,她自詡才名,更是樂意聽別人夸贊她的才名,可是今日,錢謙益的這些話聽在她耳中,卻讓她心中甚是不適。
她勉強得笑了笑,欠身道:“虞山先生謬贊。”
“你們快別謙虛推讓了,虞山先生,您還是快說罷!”旁邊陳圓圓見他們這番對話,心中是真急,就怕說到最后散席,錢謙益也說不到正事上去。
“是,是,”錢謙益不好意思得笑了笑,朝柳如是道:“如是啊,自我認識你以來,便覺你志操高潔,又博覽群書,能詩文,又擅畫,秀雅絕倫,當世僅有,故...”
陳圓圓一臉激動得看著二人,心想自己居然能有如此榮幸,可以看到當代大儒親自同柳如是求親,柳如是要是成了錢謙益的妻子,那自己是不是也能結交一些名人士子了?
“故什么?”柳如是見錢謙益遲遲不說下去,抬頭看向他,自己倒是想知道,他可真會為了他的前程,將自己送入京中去。
“故...”錢謙益似是難以啟齒,可想著若錯失了今日的機會,來日定然再難以見到柳如是了,況且,自己也不能常待南京呀。
錢謙益咬了咬牙,繼續道:“故老夫以為,這世上能配得上如是你的男子,只有一人,便是...便是...”
“是誰?”陳圓圓雙手交握放在胸前,一雙眼睛亮晶晶得看向錢謙益。
“只當今陛下一人!”
“虞山先生,你...你說誰?”陳圓圓的笑容凝滯在了臉上,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壞了,不然,她怎么聽到了一個這么荒謬的回答呢!
當今陛下?
當今陛下何等身份,又怎么會看上她們這種歌姬之流?
陳圓圓不可置信得看著錢謙益,可見他神色認真,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遂即轉頭看向柳如是,卻見她面容苦澀,可眼中絲毫沒有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