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點了點頭,“是,聽聞狀元十萬兩白銀,榜眼八萬兩,探花五萬兩,二甲不記名次一萬兩,三甲不記名次五千兩!”
朱由檢怒火中燒,狠狠一拍桌子,“把朕的朝廷當做市場了不成!”
說完,朱由檢看向駱養性,“讓高文采繼續查,還有,京城這里,看看是誰和張浦聯合售賣,給朕查出來,盯緊了!”
這次科舉,是自己命黃道周主持的,他是什么樣的人,自己清楚,作弊之人,定然不會是黃道周,可科舉牽涉良多,想要在其中鉆空子的也不會少。
自己雖然叮囑了他要謹慎,可人無完人,哪里真的一絲不漏。
“順便,”朱由檢朝駱養性吩咐道:“讓高文采將那些妄圖走捷徑的士子都給朕記下,這些人,永不錄用!”
“是!”駱養性忙拱手應下,告退后出宮自去處置。
朱由檢坐在殿中,無奈得揉了揉額頭,趁著這次科舉,也不知道能不能將復社給清理干凈了。
他們盤根錯節,勢力不止江南,更是滲入到中原和京畿之地,就怕自己以為是清理干凈了,他們卻隨時能死灰復燃呀!
“陛下,皇后求見!”
“皇后?讓她進來!”朱由檢放下冊子,看向門外。
周皇后搭著秋梅的手,笑著跨進了殿門,盈盈下拜道:“陛下!”
朱由檢走下御座,伸手扶起,問道:“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周皇后回身,從秋梅手中接過食盒,笑著道:“妾自己做了些吃食,給陛下送來。”
“你自己做的?”朱由檢不滿道:“你有了身子,怎么還自己下廚呢?萬一磕了碰了,怎么辦?”
“陛下放心,”周皇后將食盒放在一邊小桌上,從里面取出一碗雞絲面來,“妾又不是第一次有了身子,該注意的,妾會注意,”說完,周皇后端著雞絲面遞到皇帝身前,“陛下嘗嘗妾的手藝!”
朱由檢坐在小桌旁,看著眼前這碗簡單的雞絲面,顏色清涼,面條根根分明,撒了蔥花,白色雞絲蓋在面上,香味撲鼻。
朱由檢突然便感覺餓了,他取了筷子撈了面條放入口中,頓時眼睛一亮,一個字,鮮!
很快,一碗面被朱由檢吃了精光,連湯水也喝了干凈,將空碗放了回去,又用帕子抹了抹嘴,這才朝皇后夸贊道:“夫人可真是好手藝!”
皇后第一次聽皇帝喊她“夫人”,便如市井人家的普通夫妻一般,不由紅了臉,低聲笑說道:“陛下說什么呢!”
朱由檢拉過皇后的手,“夫人賢惠,是我的福氣!”
這話,讓周皇后更是羞澀,可心中卻是如同喝了蜜一般甜,陛下什么時候這么會說話了,聽著怪不好意思的。
“咦,這是破了?自己縫的?”朱由檢摩挲著皇后的手,卻見她袖口一處有細密針腳,一看就是破了之后縫起來的。
“內帑有銀子了,你也不用如此,你是朕的皇后,朕不會讓你再過苦日子!”朱由檢說道。
“不是,這衣裳好好的,不過一道口子,就這么不穿了,怪可惜的!”周皇后說道。
“眼下這不是過年,你也該換身新衣才好!”朱由檢又道。
周皇后臉上倏地有些尷尬之色,秋梅在旁邊瞧見了,忍不住就開口道:“陛下,奴婢斗膽,不是娘娘不想穿新衣,是尚衣局沒送來衣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