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一聽這話,當即動了怒,“如今這朝廷還是不是我朱家的了?復社左右科舉,如今還要拉著一個傳教士?豈有此理!”
駱養性垂著頭不敢說話,此時又聽皇帝開口道:“這幾日城中學子甚多,你們可都盯緊了?出錢的那些人到了京城,都見了誰,聊了什么,可都一一記下?”
“回陛下的話,都盯著呢!”駱養性忙回道。
“好,繼續盯著,朕倒是想看看,朝廷里到底有多少毒瘤,幫著復社做這些賣官賣爵之事!”
“是!”
朱由檢在駱養性走后,仍舊心緒不寧著,他想著柳如是,又想起內閣的票選,繼而想著駱養性適才稟報的事。
朱由檢雖然得了穿越這份機緣,但終究還是個凡人,是凡人就會有煩心事。
眼前這些紛雜的國政,就是壓在朱由檢心頭的一件件煩心事。
他不是鐵打的,這些日子以來,雖說沒有崇禎帝的勤耕不輟,但對于做皇帝這份職業,也算盡心盡職。
“罷了,明日再說!”朱由檢安慰自己,活是做不完的,彈簧崩太緊了也要斷掉。
朱由檢起身朝殿外走去,站在白玉臺階上想了想,腳步一轉,就朝著承乾宮方向走去。
此時的承乾宮中,田禮妃正聽著田家來人的稟報。
“兄長怎么會被陛下下了詔獄,他又做了什么?又貪了銀子嗎?”田禮妃臉上帶著無奈,“都說了小心些,嘉定伯犯了事,陛下說處置就處置了,何況我田家?他們怎么就不聽呢!”
“不...不是因為銀子!”來人小聲說道。
“不是銀子,那是為何?”田禮妃聽到這話奇怪道。
“是...大爺他...搶強民女,被..陛下撞見了!”
“強搶民女!”田禮妃當即起身朝前走了幾步,似是不敢置信,又突然對來人的話反應過來,“怎么會被陛下撞見?”
“老爺讓大爺去江南找幾個瘦馬回府,然后...大爺帶回來了五六個,還有兩個,被大爺給藏在了府外,那兩個,是...是陛下看中的!”
短短一句話,卻是包含了不少信息,田禮妃一時呆愣當場,她腦中一會兒想著父兄去江南買瘦馬這事,一會兒又想著陛下看中了兩個瘦馬,可陛下是什么時候看中的?
她怎么就想不明白了?
“娘娘,大爺進了詔獄,老爺讓您想想辦法,老爺說,大爺可是田家三代單純,大爺要出事,田家可就絕后了呀!”來人又說道。
“絕后...絕后...”田禮妃嘴里嘀咕著,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臉上一怒,倏地拿了桌上杯盞就砸在了地上,連海棠都被田禮妃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她伺候田禮妃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她這么生氣。
看著碎了一地的瓷片,海棠忙扶起田禮妃的胳膊,小聲勸道:“娘娘,當心扎著!”
“滾,滾回去,讓他們父子自己想辦法,我有什么辦法,我就是這后宮一個妃子,我有什么辦法?”田禮妃說完,轉身重新坐了下來。
來人戰戰兢兢,不知道該怎么辦,海棠忙朝他揮了揮手,來人也只好起身告退離開承乾宮。
“娘娘,別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海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