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下官難以從命!”王相堯朝方正化拱了拱手,“這些人都是下官帶出來的,若讓他們同流民一同考核,怕是會寒了他們的心!”
“那你要如何?”方正化問道。
“方掌印要考核,自去考核流民和內侍,凈軍,就不必了!”
“若本掌印非要呢!”方正化語氣中帶了一絲冷意,手中茶盞也不知為何,明明手沒有動作,可茶盞中茶水卻是微微有了波動。
杜勛和王相堯見此對視一眼,而后齊齊起身,說道:“下官自會請示陛下,若凈軍要考核,那不若三大營一起考核,總不能厚此薄彼,方掌印您說可是?”
方正化眉目黯了黯,“你們這是在威脅咱家?”
“下官不敢!”二人嘴上說著不敢,可神色卻是倨傲不已,絲毫沒有將方正化放在眼里。
“哼,咱家是御馬監掌印,御馬監中事,當聽咱家,豈容你們放肆!”方正化一怒將茶盞拍在桌上,茶盞頓時四分五裂,茶水連同茶葉濺得到處都是。
“方掌印,若您一意孤行,別怪下官不講情面!下官告退!”二人敷衍得朝著方正化行了一禮,利落轉身離開了御馬監。
曹韋等在堂外,對屋中的事聽了個一清二楚,此時見他們離開,才抬步進殿,說道:“簡直欺人太甚!”
“給咱家重新倒杯茶來!”
曹韋氣著,可方正化臉上已是收了怒意,他拂了拂衣袖,甚是可惜得嘆了一聲,“可惜了,還是新的!”
曹韋奇怪,上前道:“方掌印不生氣?杜統領和王統領也太囂張了!”
“氣什么?”方正化哼了一聲,“他們以為說這些便能威脅咱家?咱家就讓他們告去陛下面前,只怕啊,屆時他們不僅在我御馬監待不下去,這京城,怕也容不下他們二人!”
方正化見曹韋皺著眉頭,看來是沒有明白自己意思,笑了一聲道:“你來找咱家何事?”
曹韋“哦”了一聲,說道:“宋輔宸已是回了御馬監,皇莊那里,掌印可有人選了?”
“你先管著吧,待這次考核之后再定人選!”方正化說道。
“我?”曹韋愣了一下,對上方正化看過來的眼神,忙又正了神色,“小人遵令!”
看著曹韋離去的身影,方正化笑了笑,曹韋是個有野心的,不過有野心也不是什么壞事,只要心用得正,有野心就能讓他出人頭地。
雖然是內侍,內侍也能名流千古,成祖時的鄭三寶,便是吾輩之楷模啊!
杜勛和王相堯出了御馬監,直接去了一家酒樓,叫了個雅間,門一關,杜勛一腳踹開面前的凳子,一掌拍在桌上。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以為做了御馬監掌印,就能對本將吆五喝六了?”
“氣什么?他也不過就是死鴨子嘴硬,要我看,不出兩日,他必坐不住!”王相堯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啜了一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