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勛坐在王相堯對面,看著他問道:“那要是他坐的住,堅持要凈軍考核呢?真去求見陛下?”
“見啊!為何不見?三大營這么多人,五軍中軍營是定國公,三千營還是成國公掌管呢,三大營這么多勛貴,陛下難道還真能全軍考核?”王相堯說道。
杜勛點了點頭,“說得是,到那個時候,他們定然對方正化不滿,最好啊,陛下再撤了他的職,看他囂張什么!”
錦衣衛的考核就在衙門的校場之上,校場東邊有高樓,說高樓其實也不算,看著更像是塔,是平日錦衣衛們演武時指揮使檢驗之處。
今日,除了駱養性在高塔上,朱由檢也坐在其中。
“陛下,可能開始?”駱養性看了一眼已是整隊完畢的錦衣衛們,轉頭朝皇帝問道。
朱由檢點了點頭,駱養性朝身旁之人示意,見他手中拿著一面小旗,朝下面揮了幾下,只見錦衣衛們當即分成五隊,每隊中走出二人到臨時搭建的圓臺上擺開了架勢。
這一場關于“武”的考核,沒有制定特殊的規則,兵刃、招式等都隨意,一柱香之內將對方打下圓臺即可。
贏計三分,平局各得一分,輸不得分,每人比三場,最后以總分論成績。
自然,若是消極待戰騙分值,那就判雙方舞弊,直接取消考核資格,逐出錦衣衛。
這個方式也是駱養性擬了之后,先行給皇帝過目的,朱由檢看了之后覺得行,便如此來執行罷了。
自然,“武”不過是考核中的一項,朱由檢更看中的是“文”,或者說是“德”,繼而是跟蹤探查之技,這才是錦衣衛作為探哨該行之職責。
隨著命令下達,五組人員已是纏斗在了一處,朱由檢居高臨下,很是能將他們表現看在眼中。
不過才看了一刻鐘左右,駱養性已是感覺到了不對勁,有幾場比試,勝負明明很是清晰,可最后結果卻是大相徑庭,更奇怪的是,明明贏的一方,卻也沒表達出疑義來。
昨日已是警告他們陛下親臨,怎么還敢弄虛作假,真都不要命了嗎?
駱養性不免氣憤,只盼皇帝不通演武,看不出來其中貓膩就好。
想著,駱養性偷偷朝皇帝掃了一眼,一見皇帝面色內心當即叫苦,此時皇帝面色已是鐵青,似乎是察覺到駱養性的目光,冷聲道:“駱養性,如今這錦衣衛在你眼中,便是收垃圾的地方?”
“陛下恕罪!”駱養性當即跪地道。
“技不如人,沒有真才實學也便罷了,竟然堂而皇之的弄虛作假,長此以往,朕這錦衣衛,怕都是些游手好閑、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之廢物!”
“陛下恕罪!”駱養性背上冷汗直冒,心中暗罵那些廢物,真是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了嗎?
“清查才剛剛過去,朕不介意讓錦衣衛指揮使換個人來做,”朱由檢甩袖起身,“今日朕就當看了場猴戲,之后的考核,你好自為之!”
說罷,朱由檢轉身朝高塔下走去,錦衣衛們見高塔中有人走來,俱是轉頭看去,一看之下驟然大驚。
“臣等參見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