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殿中,朱由檢一拍桌子,朝著對凌義渠動手的徐允禎怒喝道。
真是反了天了,自己還在殿中坐著呢,他就敢直接動手打人?
自己是不是太過和煦,讓他忘了誰才是這大明的皇帝!
“定國公真是好大的威風,朕需不需要給你遞把刀,讓你在朕武英殿中殺人啊!”
徐允禎恨恨松了手,繼而轉身跪在殿中,見他一雙眼睛赤紅,臉頰上的肥肉不知是因太過激動還是氣氛而不住抖動,指向凌義渠大聲道:“陛下要給臣作主啊!”
凌義渠波瀾不驚得撫了撫被捏皺的衣領,朝著定國公躬身問道:“不知下官如何得罪了定國公,還請定國公告知一二!”
“哪里得罪?”徐允禎轉頭怒瞪,“你養的好兒子,差點要了本官孫兒的命!”
朱由檢一聽,怎么還扯上了子孫輩的事兒了,他看向凌義渠問道:“你兒子不在南京?”
凌義渠拱手回道:“回陛下的話,小兒是兩年前通過了考試,從南京國子監入的京師國子監。”
朱由檢點點頭,又看向徐允禎說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定國公還是先說清楚得好!”
徐允禎臉上夾雜著憤恨和悲戚,瞪了一眼凌義渠說道:“徐熹今日出城,在路上遇見一伙歹人欺負人,徐熹看不過就上前解圍,哪知道被歹人傷了...傷了...那處...”
徐允禎咬著牙,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徐熹救的就是凌義渠的兒子,誰知道那畜生自己找機會跑了,任憑我孫兒被歹人...”
“陛下,您可要為臣作主啊!”徐允禎哭著說道。
徐允禎哭得真切,況且這種事如何能拿來開玩笑,傷了那處,弄虛作假也弄不來啊。
“讓太醫去看看!傳凌義渠之子進宮!”朱由檢轉頭吩咐王承恩一聲。
徐熹雖然是苦主,但也不能聽徐允禎一面之辭,朱由檢對于徐熹會拔刀相助這事,是不怎么信的。
他能不在歹人欺負人時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能有俠義之心去助人?
“歹人可都抓到了?”朱由檢又問。
“臣不知!”徐允禎搖頭說道。
朱由檢又轉頭吩咐道:“讓錦衣衛去,天黑之前定要把人給朕抓回來!”
“徐卿,你先起來,這事若屬實,朕定會給你個公道!”朱由檢說道。
徐允禎抹著眼淚站了起來,徐熹可是他最喜歡的孫子呀,天知道他今日被抬回來時,自己的心都揪成什么樣兒了!
臉色蒼白,下身卻都是血,都是血啊!
大夫說徐熹怕是再也不能人道了,不能人道,豈不就成了太監?
想自己定國公的嫡孫,怎么就成了太監啊!
這口氣咽不下去,怎么都是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