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王爺就該都殺了才好,一個莊子上就藏了這么多糧食,嘿,得讓老百姓們都來看看!”孫可望手上抓著一個豬肘子,呸了一根骨頭出來,嘴上還不住罵著。
“就是,義父,咱們將糧食拿出來一些給百姓,這樣來加入咱們的必然會更多,還有山西這邊的兵丁,也是餓得都提不起刀了,讓他們也看看,他們保護的王爺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艾能奇看向張獻忠說道。
張獻忠正吃完一只燒雞,長久的饑餓讓他現在有了虛幻的飽腹感,他不知道此時肚中的不適是因為還餓著,還是吃太飽的緣故。
他聽了艾能奇的話,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莊子上的這些糧草,只夠咱們自己吃的,要分下去,咱們之后還怎么打?那幾路人馬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朝廷定要派人阻攔的,再說了,他們都不知道有沒有糧,總得留著一些。”
“義父說得是!”李定國吃飽,取過帕子擦了擦手,恭敬坐在一旁說道。
孫可望對李定國一副公子做派很是看不上,都是孤兒出身,自小跟著義父的,這副樣子給誰看呢?
他翻了個白眼,又問:“那咱們接下來搶誰的去?”
“山西那么多大商賈,搶他們的去啊!”艾能奇說道。
“義父,”劉文秀這個時候突然說道:“既然晉王這么不禁打,咱們就還搶他的如何?聽聞這些個藩王府中糧食堆滿十幾個倉庫,吃幾輩子也吃不完,搶他一家,就足夠分了,等咱們殺了晉王,還怕那幾個商賈不自己來獻糧?何必現在這個時候去得罪這么多人呢?”
劉文秀的這話讓張獻忠很是好好思考了一番,“晉王在太原府,太原這座城池可不是那么好攻的。”
“義父,咱們搶了晉王的莊子,山西境內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陳新甲沒有出兵,說明就不想管這件事,咱們攻打太原,說不準不會有阻礙!”劉文秀又道。
張獻忠看向劉文秀的眼睛瞇了瞇,突然冷聲道:“怎么,你和陳新甲有聯系?”
若自己軍中出了個叛徒,還是個將領,后果可是不敢想象。
劉文秀攛掇自己攻打太原府,他可別是有什么心思,拿自己去做敲門磚了。
“義父,”劉文秀當即起身跪在地上,“義父明鑒,兒子不敢有二心,兒子也是聽莊子上的人嚼舌頭,說陳新甲不敢出兵,是為了要給盧象升添堵。”
“又和盧象升有什么關系?”孫可望看向劉文秀,“你可別糊弄咱們!”
“我怎敢?”劉文秀朝孫可望瞪了一眼,繼而轉向張獻忠說道:“義父,楊嗣昌曾提議陳新甲做兵部尚書,后來是誰,大家也都知道,陳新甲心里不服,這次還不得好好整治一下盧象升,盧象升的話,他自然是不會聽,這便是咱們的好機會!”
“我知道了,咱們要是能殺了晉王,盧象升定會被皇帝治罪,說不定就將他召回去了,他一走,咱們可不輕松,是個好法子,就去殺晉王,搶了他王府!”孫可望大聲道。
眾人理清楚了其中關聯,臉上俱是浮現輕松的笑容,這些大明的官員啊,為了自己的官位,不管百姓死活也就罷了,甚至都可以不管藩王死活。
這次要能搶了晉王府,殺了晉王,除了晉地的這些百姓,想必晉地的兵卒,都會來投不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