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看著二人背影離開,笑著嘆道:“也不知是哪個膽大的,這個時候居然還敢頂風作案。”
王承恩見皇帝心情好,在一旁接話道:“也是他二人活該,不懂陛下心意。”
“哼,朕的心意?朕有什么心意?”朱由檢掃了一眼王承恩,“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愛來猜朕的心意,可朕的心意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只要對朝廷有利,對百姓著想,便是對的,可無奈有人視而不見,就想要猜朕的心意。”
“陛下說得是!”王承恩在一旁躬身應和道。
“陛下,呂大器求見!”
朱由檢聞言朝外揮了揮手,示意讓人進來。
呂大器這個時候來,定然是因為重開海禁而擬的章程了。
呂大器進殿時候,手中的確是揣著一本冊子,他行禮之后雙手呈上,朝皇帝說道:“于市舶司和出海貿易之規定,還請陛下過目。”
朱由檢正要翻看,卻見外面又有聲音,“陛下,固原急報!”
軍情和海禁之間,朱由檢定然以軍情為重,他朝呂大器說道:“你先回去,朕看了之后再宣你。”
呂大器走后,信兵將急報呈在皇帝案頭,朱由檢將重開海禁章程放在一旁,翻開軍情看完,“啪”得一聲就將軍情摔在了桌上。
震動將桌案上疊起的折子全部傾倒,王承恩忙上前一邊整理著,一邊勸道:“陛下息怒!”
“哼,可都是朱家的好子孫!”朱由檢怒罵了一聲,起身來回走了幾圈。
王承恩站在岸邊,趁著整理傾倒的機會,將軍情找了出來,快速掃了幾眼,待看清寫了什么之后,他也明白皇帝為什么生氣了。
陛下適才還說,一切有利于朝廷、有利于百姓的政策都是好的,可瑞王啊,拒不接受清屯充餉,孫總督要借糧,他也說沒有,想來李國奇搶了他的田租,也是沒辦法了吧!
可見姜御史這份奏報,卻是說瑞王堅持要將李國奇治罪,而且是立即馬上就要治罪。
自己一個內侍都知道,如今戰事正吃緊著,這節骨眼上治罪一個領兵之人,有一點差錯就要鬧出大亂子的呀!
難怪陛下氣成這樣,瑞王是藩王,是朱家人,卻一點也不為陛下著想,也不為大明江山著想。
“傳令,鄭崇儉部繼續前進,按照原定計劃出兵,大伴,”朱由檢看向王承恩,“把姜埰這份奏報抄謄幾份,明日上朝分發下去!”
“是!”有了皇帝這話,王承恩才敢正大光明得接過奏報,走到一邊謄抄起來。
朱由檢定了定心神,這才拿過呂大器的章程翻看來看,看了沒幾條,就又取了筆,一邊看一邊寫著自己的想法。
時間流逝,朱由檢寫完最后一個字,見王承恩已是謄抄好,將手中章程遞過去道:“給呂大器送回去,跟他說有什么不明白的再來問朕。”
王承恩接過章程,看了眼殿外天色,這個時辰,官員們怕是已經下了衙,得讓人送去呂大人府上了呀!
呂大器沒在府中,明日張國維就要啟程回南京去,王徵也要出發去船廠,一眾人找了個地方,給他二人送行呢!
王家棟根據府中人的指點找來的時候,正是酒過三巡,興致正高的時候,聽到宮里來人尋呂大器,一個個忙正了神色起身去迎。
“陛下命奴婢將章程給呂大人,陛下說,呂大人若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去問陛下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