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臉惋惜感嘆的徐允爵在離開客院之后,臉上也沒了笑容,回了徐弘基的書房,看著潑墨作畫的徐弘基道:“送過去了。”
徐弘基淡淡應了一聲,說道:“看在徐允禎的份上,就當養個小貓小狗,這點銀子,我魏國公府還是花得起的。”
“是,聽父親的!”徐允爵應道。
“聽聞保國公要娶一個歌姬,可是真的?”徐弘基將手中筆放下,仔細端詳剛畫好的青松,隨意問道。
“是有這么一說,”徐允爵點頭道:“還說要白日迎親,明媒正娶!”
“哼,沒有體統,”徐宏基冷笑了一聲,“去備一份禮,不用太厚!”
歌姬從良,向來只能晚上出嫁,可保國公卻要讓這歌姬在白日出嫁,走明媒正娶的路子,多少讓南京以及江南這地方的官吏不贊同。
可饒是他們說了再多,保國公仍舊一意孤行,執拗得要給心上人這份禮,旁人自然是沒有辦法的,只能背地里說兩句罷了。
“是!”徐允爵點頭應允,自去準備不提。
“你真要嫁給保國公?”陳圓圓驚呼一聲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女子問道。
“他善解人意,風流倜儻,待我也是極好,他來提親,我就應了!”那女子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說著這話,臉上已是飛起一團紅霞,手中絞著帕子,眼中的情義都溢出來了。
“勛貴人家,你當真想清楚了?”柳如是皺著眉頭問道。
“想清楚了,我寇白門也不是什么清白人家,我能做他正妻,已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就算不是正妻,我這身份,也是愿意!”
柳如是和陳圓圓對視了一眼,二人俱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陷入了感情中的女子啊,就如飛蛾一般,就算明知前方是烈火,也會奮不顧身飛撲過去。
“既然你決定了,我們也不說別的,白門,”柳如是拿過手邊一個匣子走過去,“給你的添妝銀,你收下!”
寇白門笑著接過,可拿到手卻是沉甸甸的,立即打開匣子,見里頭放著約莫有百兩銀子,當即搖頭還了回去。
“這也太多了,再說你近日都沒客,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誰說她沒客?”陳圓圓卻是將那匣子推了回去,“你就安心收著吧,誰都會沒錢,就她不會,你看她頭上戴的是什么?”
寇白門眨眨眼睛,抬頭見柳如是發髻上一根點翠發簪,捂著嘴低呼一聲,“真好看!”
“你喜歡,送給你!”柳如是說著就要去拔頭上發簪,寇白門哪里不知道這簪子的來處,忙抓了她的手笑道:“好姐姐,我可不敢要,銀子我收下了,多謝姐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