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去哪兒了?”徐允爵開口問道。
“赴宴!”徐熹道。
徐文爵“嗤”了一聲,嘲諷道:“你倒是厲害,才來南京多久啊,居然就交上朋友了,”說著,他看見小廝搬著的箱子,從椅子上跳下,走了幾步指著外頭問道:“是什么?”
徐熹面色一變,忙道:“京里朋友送來的,就吃的用的這些!”
“怎么,是咱們魏國公府待你不好?”徐允爵聽了這話說道。
“自然不是,”徐熹變了臉色,“都是自小一塊長大的,擔憂我也是常理。”
這邊正說著,徐文爵已經上前,命令著小廝將箱子打開。
“小伯父,都是朋友送的,您這樣......”徐熹額頭冒出冷汗,身子也擋在箱子前,心中焦急無比。
徐文爵年紀雖小,可心智成熟,再加上汪文德已是找過自己,哪里不知道箱子真正的來歷,他仰著腦袋,看著比自己高了半個身子的徐熹,卻是面色冷厲,大聲道:“打開!”
小廝都是魏國公府的人,自然是聽魏國公自己人的話,忙將箱子打開,瞬間光華四射,黃白之物夾著珍珠珊瑚,全部暴露在眼前。
“送回去!”徐允爵此時也上前,說道:“府里給你的銀子,夠你花用,若你要買什么,同管家說一聲就是,收這些銀子,你是忘了你們定國公府是如何沒有的嗎?”
徐熹聽了這話,面色白了半分,身子也忍不住晃了晃,心中卻是怒極。
此刻提到定國公府,這不是赤裸裸得朝自己心上扎刀,他們完全不顧自己的感受,是想要提醒自己身份嗎?
都姓徐又怎么樣,到底不是自家人!
“加稅,是朝廷的政令,無論如何都會實施,汪文德是想讓你來游說我們?或是還有別的主意?”
“徐熹,我勸你別在外面狐假虎威,魏國公府不差這些銀子,也不想摻和這些事。”
“你若是還想著定國公府,想著你祖父,還是好好讀書,考個功名,說不準還有恢復往日榮光的機會!”
兩兄弟說了多久,徐熹不知道,只知道當他回過神來,箱子已是不見,徐允爵和徐文爵也已經離開。
院子空落落,冷冷清清,小廝雖然垂著頭,但不能感覺,他們對徐熹的嘲諷。
寄人籬下!
寄人籬下!
徐熹恨恨得握緊了拳頭!
讀書考功名?
徐允爵難道不是在嘲諷自己嗎?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徐熹當夜就收拾了行禮,揣著魏國公府給的幾百兩銀子,從小門離開府邸,走了半個時辰之后,停在了住秋門口。
他想好了,他沒讀書的腦子,科舉這條路無論如何是走不通的,他要做生意賺錢,他要和汪文德一樣,成為一方富商,吃穿幾輩子都不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