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剌加海盜?”朱由檢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繼而道:“你既然同朕稟報這事,是否有什么問題?”
“陛下說得沒錯,臣的確發現了問題。”
鄭芝龍將俘獲的兩個人詳細說了一遍,審問之后,紅毛番終于扛不住酷刑,交代了經過。
如今控制滿剌加的是弗朗機國,也就是葡萄牙,他們控制了滿剌加之后,規定過往船只必須在滿剌加停留,以征收商船稅。
鄭芝龍去的時候,便是交了銀子。
可從紅發洋人口中得知,他并不是弗朗機人,而是紅毛番人,也就是荷蘭人。
紅毛番看到了控制滿剌加的巨大財富,心生覬覦,可若是攻打滿剌加,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這才想到了借刀殺人一招。
“借刀殺人?”朱由檢蜷起手指,扣在桌案上,“他們是想激怒朕,讓朕派兵去攻打滿剌加,他們趁機得漁翁之利?”
不得不說,朱由檢猜對了,紅毛番正是打的這個主意,他們本想打劫之后,留一條船讓他們回去報信,大明要咽不下這口氣,定然會發兵討個公道。
只是沒想到的是,鄭氏的船上竟然有一門射程遠的紅衣大炮,還有燧發槍和其他火器,讓輕敵的他們一敗涂地。
“是,”鄭芝龍開口道:“臣以為,重開海禁之后,去往南洋的商行怕是都會遭遇此事!”
鄭芝龍擔憂的不無道理,弗朗機占著滿剌加海峽,凡是要經過海峽的船隊必然得經過他們同意,交錢還是好的。
可若是紅毛番還有什么動作,大明的商船必然會有損傷。
畢竟,不是所有船隊都能在船上裝載這么多大炮和火器的,也不是所有商隊都能有這么多善于海戰的水手。
不解決這個問題,大明的商行要出海貿易,只能在海峽前就停下腳步。
“好,朕知道了!”
鄭芝龍見皇帝只是點了點頭,再未吩咐什么,這才行禮退出大殿。
朱由檢沉默著坐了片刻之后,吩咐道:“傳駱養性!”
年初的時候,朱由檢命錦衣衛去做了一件事——找到滿剌加皇室后裔。
駱養性很快進了宮。
“馬哈茂德的后裔,有消息了嗎?”朱由檢問道。
“回陛下,馬哈茂德當年連敗在弗朗機之手,他的求援信也不見了蹤影,臣派人在安南、暹羅、亞奇等附近島嶼都找過,至今還沒有消息。”
駱養性臉上帶著忐忑,這件事吩咐下來已久,可下面的人卻一絲發現也沒有。
朱由檢倒也能理解,已是過了近百年,要找一個不知存不存在的皇室后裔,談何容易。
“等等,”朱由檢突然想到了什么,“柔佛有去過嗎?”
朱由檢聽到“亞奇”二字,才想起來柔佛來。
在滿剌加國王被弗朗機人趕出滿剌加之后,他率領軍民,轉移至柔佛,繼續抗擊弗朗機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