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子是好,可也不好都這么施行,”周堪賡朝皇帝拱了拱手道:“中原河道遍布,若是都如此建三道堤壩,怕是國庫不堪重負,最后受苦的還是百姓!”
“周尚書說得是!”黃守才也點頭附和。
朱由檢自然知曉這個道理,“是,所以朕的這個提議,也只是給你們一個參考,只在河道容易泛濫之處施行。”
“另外,”朱由檢繼續道:“朕要同你們說的重要的事,便是關于北方治水。”
后年,也就是崇禎十四年,全國的干旱將會結束,取而代之的便是北方嚴重的洪澇,而南方繼續干旱。
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朱由檢要做的,就是北方疏通河道、修筑堤壩,動用一切手段防治洪澇的發生,減輕百姓和朝廷的損失。
“治是其一,防,也很重要!”
“臣以為,可以仿唐宋時重建水文站,檢測河道水文情況,若有異常,可提前示警以作準備。”周堪賡說道。
“白鶴梁?水則碑?”朱由檢脫口而出。
白鶴梁,有“保存完好的,世界唯一古代水文站”之稱,它是重慶涪陵城北長江中的一道天然石梁,因相傳唐代爾朱真人在此江邊修煉,于此乘鶴仙去,故名“白鶴梁”。
當時白鶴梁的梁脊僅比長江常年最低水位高出二到三米,常年被淹沒在水中,只有在長江進入枯水期的時候,才會露出水面,所以,當時古人就根據白鶴梁露出水面的高度位置來確定長江的枯水期。
到了唐代,為了更加準確的得知長江的枯水水位,唐廷就在白鶴梁上以“刻石記事”的方式,來記錄長江的枯水水位,刻“石魚”來作文水文標記。
而水則碑,則是在宋朝的時候,為了檢測太湖流域的水文情況,在太湖旁立了水則碑,分為左水則碑和右水則碑,其中左水則碑記錄歷年的最高水位,右水則碑用來記錄一年中個旬、各月的最高水位。
碑上刻度表示可能的受災情況,從而朝廷進行相應的對策。
如此,朝廷便可根據江河水在水澤碑的變化,來進行相應的抗洪準備。
“是,可在各處江河施行,監測河道。”黃守才說道。
“可!”朱由檢點了點頭,“另外,有了監測,預警也要跟上!”
不然前面發現了異常,可預警來不及,還是起不到應該有的作用。
“臣倒是想了一套法子,”周堪賡拱手道:“也是借鑒了先人,才有的想法。”
“哦,說說看!”朱由檢問道。
“臣分為這幾種情況,”周堪賡指著河道緩緩說道:“若是汛情不是很緊急,可由報信人乘著羊皮筏子、舟船等順流而下,然后在途中將刻有水文信息的水簽扔到河中,之后,下游各段的防汛守卒就會在緩流處收集水簽,一段一段傳遞下去......”
“地方官根據水簽提供的水險程度,迅速做好抗洪、搶險、救災等各項準備......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