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周堪賡、黃守才!”朱由檢吩咐完,示意讓朱聿鍵進殿。
王承恩走出武英殿,大聲道:“宣朱聿鍵覲見!”
朱聿鍵一整衣袍,朝王承恩拱了拱手,大步朝殿內走去,王承恩吩咐完了事,剛要轉身進殿,就聽旁邊有人喊道:“見過王秉筆!”
王承恩眉頭一皺,想著是哪個不懂事的,自己還要進殿伺候,這個時候找事,轉頭去看,卻見駱養性身后還躬身站著一個胖子。
“駱指揮使,這是......”
“小人王本岸......”
“他就是鳳陽守陵太監。”駱養性在旁邊說道。
“就是他啊!”王承恩睨了一眼,眼中浮現一絲厭惡,他可聽說了,這人仗著姓王,到處說和自己是同族,可鬼知道是哪一族。
說不定連方孝孺的第十族都不是!
“等著吧,陛下還沒宣你呢!”王承恩哼了一聲,轉身進殿。
“誒,王秉筆,留步...”
王本岸大著膽子朝王承恩走了幾步,趁機拉住王承恩的衣袖,王承恩正要動怒,卻感覺手中被塞了一個什么東西,冰冰涼涼的。
王承恩手指捻了捻,上面有方方正正的印子,應當是個金餅,這么厚一塊,可值不少錢了。
一個守陵太監都這么有錢了?
“什么意思?”王承恩斜了一眼,嗤笑道。
“王秉筆,這是小的一點見面禮,沒別的意思,還請笑納!”
王承恩眼珠子轉了轉,將那金餅收進衣袖,什么也沒說,轉身走進殿中。
王本岸見東西送出去了,心中卸下一塊大石,走回駱養性身后繼續等著。
駱養性自然是看清了那番動作,見王本岸沒有給自己“意思意思”的意思,面上帶了幾分怒色,這不是瞧不起他們錦衣衛嗎?
哼,待出宮后,怎么也要好好招待招待他,盡盡自己這地主之誼!
殿中,朱由檢看著面前的朱聿鍵,身形削瘦,面上待了幾分病色,看來史料記載是真,他在鳳陽的確是受了不少苦。
“朱聿鍵,這幾年在鳳陽,可還好?”
朱聿鍵跪在地上,叩頭道:“得陛下恩典,草民一切都好!”
朱由檢哼了一聲,“怎么,朕將你貶為庶民,連你的姓氏都一并貶了不成?你不是我朱家的人,不是太祖爺的子孫了?連骨頭都軟了?”
朱聿鍵不明白皇帝這番話是什么意思,抬頭愣愣得看著皇帝。
“陛下,”這個時候,王承恩突然跪在地上,從袖子里拿出那塊金餅,托在手掌上道:“還請陛下恕罪,奴婢適才宣旨,鳳陽守陵太監王本岸意圖賄賂奴婢,奴婢本不欲收,可想到陛下此前耳提面命,于貪官污吏一個都不能放過,奴婢擔憂若不收,沒了證據,故才收下,還請陛下明鑒!”</p>